,说道:“这是分宜老家的人送到,乃是家乡的老茶树,上了年纪之后,长得茶叶味道与寻常不同。不过也少。我总共才两三斤。要不我让你几两。”
徐阶说道:“君子不夺人所好。首辅抬爱,我徐某人愧不敢当。”
严嵩说道:“有什么不敢当的。你是国家功臣。朔州大捷,一雪前耻。有了这一场胜仗,在陛下面前说话,也有几分底气了。当年鞑子打到北京城下,而今还历历在目。想来惭愧万端。幸好有你。”
徐阶说道:“首辅哪里的话。这是前线将士用命,后方转运得力,又怎么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严嵩说道:“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有些话就不要藏着掖着了,谁都说不许结党营私。但是天下这么多事情,你们在宫中那能看清楚,没有一些得力的人手帮忙,又怎么能行?都是为了朝廷办事,反而让那些清流之辈,觉得是大奸大恶。这交椅不是那么好坐的。周梦臣是你的人,你的人立功了,自然是你的功劳。我老头子虽然老了,还不至于老眼昏花到这个地步。”
严嵩说到这个地步,似乎真要敞开说了。徐阶也似乎放开了。说道:“老前辈说的是。周梦臣是一个有才的。不过这一战真不是我的功劳,兔毛川一战,我倒是用了一些力气。这一战纯粹是周梦臣随机应变之功。我愧不敢当。”
严嵩说道:“有什么不敢当的。没有你在这里,他哪里能坐着在大同巡抚的位置上。我们在内阁最大的功劳就是用人啊。”严嵩这一句话,似乎是在开玩笑,似乎也是在警告。
徐阶微微一笑,说道:“我不是在首辅下面办事。首辅也是在用我啊。”徐阶这一句话,将两人逐渐绷紧的气氛缓和起来了。
严嵩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徐阶也微微赔笑。片刻之后,笑声停了下来,严嵩嘴角微微勾起,似笑非笑地说道:“陛下已经等急了,有些事情总要有一个说法吧。今日我们就细细说说,徐阁老,你有意让大同再打下去吗?或者说,徐阁老准备让大同打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