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耕种,在官府报备之后,都可以耕种。如果土地是官地,则可以向官府申请佃种,官府收田租。如果是私人,官府在其中调节,让种地出一笔钱,算是补偿田主。
至于田主不愿意。那就按大明律来办。
大明律对于土地撂荒,是有惩罚的。当然了,大明律很多东西,都已经成为一致空文,但是周梦臣愿意,还是能拿来用的。
总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大同春耕尽量多耕种土地。
即便这粮食最后不到官府手中,但是民间多一口粮食,朝廷也少一点负担不是。
于是乎,周梦臣将一切事务都放后面,一心一意的放在春耕之上。
这副场景在杨继盛这里却有另外的感受。
杨继盛感受到的是杀气腾腾。他说道:“周兄,治民如治兵,有如此百姓,大同军的能力,也可想而知,有周兄如此大臣在,朝廷北疆无患。”
杨继盛的评价不能说对,也不能说不对。
不能说对,那是杨继盛理解错误了。因为这种场景,并不是而今才有,也不是周梦臣独创,这种用鼓声传令,指挥百姓干农活的手段,在汉代就有,甚至在南方一些地方还是有保留。
只是后来田产改变,从集体协作,变成了精耕细作。这种场景就不在了。
甚至可以说,农耕民族步卒军阵强悍,也是从这种生产生活方式上面来的。
另一点,他说的也对。
大同百姓与军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任何一个人往上数几代,都在军中的,因为整个大同一带,都是迁移过来的卫所军户。所以他们对军队的方式,是非常习惯的。稍稍训练一点,就适应了。
甚至此刻各部军队也都分散在春耕队伍之中了。
周梦臣只留下马芳的万骑在边墙附近警戒,其余的人手,都放开了用。有一个算一个,都去春耕去了。
这才有如此壮观的场景,比如击鼓指挥的一些人,他们本身就是军中的军官。
杨继盛到了大同附近下了船,禀报了自己的官职,找来马匹,却发现只有一些驴子,一问才知道,所有马都去拉犁了,大同的牛数量本来就有限,又经历去年一场战乱,不知道多少牛成为人的口中食,牛筋与牛皮成为战略物资。没奈何。周梦臣只能事急从权,用马耕代替。只是杨继盛来的时候走的路不一样,没有发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