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臣一到,以汪一奎等人的一干郎中,就出门迎接。见了周梦臣有的作揖行礼,有的几乎要跪下来。这种状态,可以说将他们的底气泄露无疑了。毕竟在北京城混的人,更知道权力是什么样子的。
特别是打听清楚周梦臣这个官职不大,却在皇帝身边当值的近臣,更是心惊胆颤,如果不是这一件事情,关乎他们的生计,估计没有勇气与周梦臣对垒。
周梦臣轻轻一笑,还了一礼说道:“在下今日不是官身来此,却是以杏林晚辈的身份来拜访的。诸位前辈无须多礼。”
周梦臣对这些人是有所求的,自然不能将事情闹得太僵了。这也是今日周梦臣轻车简从,也没有穿官袍的原因。
有了周梦臣这一句话,众人才算安心一点,一行人将周梦臣迎了进去。薛老先生仅仅是在正堂门口微微迎了一下。毕竟人家辈分高,年龄大。周梦臣做小辈能有这个待遇就不错了。
彼此行礼之后,在四位药王雕像之前坐定了。
而薛老先生拄着拐杖,双眼似闭非闭,不知道是年老了,精神不济。还是不想理会这一摊子事情,觉得他今日出面坐镇,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难不成让老爷子出面与后辈唇枪舌战吗?
汪一奎给薛老的几个弟子使了好几个眼色,但是他们也是没有什么办法。没有办法,汪一奎只能自己出面了,毕竟这些人之中,也只有他身上有一个荫官,他的爷爷汪机曾经也当过太医院使,留给汪家一点余荫,这也是他能成为药王会之首的原因。当然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是汪一奎手底下是有东西的,否则薛老那么多弟子,薛老还健在,他们却没有夺了药王会的主导权。
在医术上,正如薛老所言,他这群弟子,谈不上庸医,但是却是一群不成器的。
汪一奎只能轻轻倾身,说道:“周先生既然来了,我也不兜圈子了。周先生一片仁心,自然是好的,但是我们这么多郎中,也都要养家糊口的。还请周先生高抬贵手,给我们这群可怜人一条活路吧。”
汪一奎一开口,下面的郎中一个个跟进,叫苦连连,说道:“是啊,请周先生高抬贵手。”“给条生路。”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