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婆子煎药时,云兮开始施针,整个过程老头子很配合,只是眼眶红红的。
当他知道老婆子把她最珍视的手镯卖了后。什么都没说,眼睛却红了。
那是他送的定情物,他舍不得。
“你要是舍不得手镯就努力活着,活到阳光铺满大地,活到迎来转机。
到那时你们若是赚到了钱,可以来我这里赎回去。”
云兮淡淡的丢出一句,顿时让老人的眼睛迸射出光芒,可是那光芒很快散去。
“能等到吗?”他喃喃问。
“只要活着就能等到,死人什么也等不到。”
云兮食指在银针尾部轻轻弹了一下,银针发出颤鸣。
“对,你说的有道理,只要活着就能等到,我得活着,我得把老婆子的手镯赎回来。”
老人抹了一把眼睛,打起来精神努力活着,也是这个时候,他才有心观察云兮的行针手法。
这手法越看越觉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
这是?
云兮针行一半,老人失声问道:“你是韩宏光的什么人?”
“我是他徒弟。”云兮大言不惭的回道,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难怪,难怪,老韩还好吗?”老人问。
“坟头草三尺高了,你说好不好?”云兮反问。
老人:.....
“咋死的?”老人问。
“你认识他?怎么称呼?”云兮反问,感觉韩宏光真是太有名了,走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
“我叫吴梁启,跟老韩是至交。”提到往事,老人的心情很沉重,没想到至交走了。
“你这孩子,都不知道我的身份,你就敢上门治病?”老人责备的眼神盯着云兮。
“你们也不知道我是谁。”云兮笑着回了一句,她不想问别人的名字,是懒的记。
左右不过是萍水相逢,交易完成后各奔东西,有什么好问的。
“老韩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下放到我们大队时身上的伤恶化严重,拖了大半年吧,就去了。”
云兮垂下眼皮认真施计,不愿意提过多往事,这些年受到迫害的精英实在太多了。
“唉,小人当道啊。”老人感叹一句,眼神闪过片刻的茫然。
“大半年就能把你教的这么出色,老韩是个厉害的,哪怕是死了也是个厉害的。”
“我是自学的。”云兮接了一句,曲指一弹,银针颤鸣。
这次不是一根,而是三十三根银针齐颤,轰鸣不断,场面相当壮观。
老人:这天没法聊了,这孩子太噎人了。
不过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老人的眼底闪过羡慕,老韩虽然走了,衣钵却传了下来,而他!
老人垂下眸子,他的衣钵还没有寻到真正的传人。
至于当年收的徒弟,呵呵,那些个逆徒,不提也罢!
“你是被谁迫害的?也是奔着你的医书来的吗?”云兮问。
“不知道是谁,应该是奔着医书的来。”老人声音沉了下去,眼底划过杀气。
应该吗?云兮觉得这两个字应该去掉,可以肯定是奔着医术去的。
那些个家伙为了抢人医书连底线都没了。
“我学的医书是师父手写的,写完交给我后当天夜里就走了。”云兮道。
老人抬眸看向云兮,脸上一片震惊,还真是自学的啊。
这天赋,简直绝了,老人更加羡慕韩宏光,那家伙的眼神就是好,这都能遇到。
“你现在什么感觉?”云兮问。
“嗓子不痒了,胸也没有那么闷了。”
老人瞪大眸子,这效果是不是太好了点,如果是老韩施针最多也就这效果吧。
我天,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云兮嗯了一声,效果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她坐在旁边开始整理药材,还得配三副药。
“你这病最好连续针灸一星期,但是吧,我白天忙,怕是没时间过来,只能晚上来。”
“晚上来好,可以避人耳目。”老人道。
“也只能如此了。”云兮吧唧一下嘴,希望天道多给点功德点,这病人老费劲了。
半个小时后,云兮取走银针,叮嘱饭后喝药后,便匆匆离开。
这次出行时间有点久,也不知二伯娘担心没。
当云兮回到医院时,二伯娘果然站在医院门口东张西望,看到云兮回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两人骑着自行车回了云庆喜的住处。
一夜无话,第二天吃了早饭,云兮再次来到了医院,先看看冯琳琳,她的情况挺好。
下奶后心情也好了,只要好好养着就成。
冯家弟媳也是一大早就来了,看到她们过来挺高兴的,还给二伯娘赔礼,解释冯母没来的原因。
真不是故意不来的,实在是一言难尽。
原来冯母昨天与程缓一块离开后,路上摔了好几次,然后两人也不知怎么撕把到一起。
冯母被程缓推倒,扭伤了脚脖子,这会连地都不能下。
那程缓也没好到哪去,手腕摔断了,两家都是实在亲戚,也不好明着算账,只得各自回家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