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皇儿,是他配不上你。日后,父皇定会为你挑选更好的如意郎君。”
安和恍惚的站起身,随意地点点头,根本没将皇帝的话听进耳朵里。
她甩开身后跟着的宫女嬷嬷小跑着追上前面的明臻,伸出胳膊拦住他,目光怜怜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明臻神色不变,平静的拱手道:“并非殿下不好,只是…臣只爱她。”
说起阮梨,他的目光不自觉的柔和下来,一时间有些迫切地想快点回去陪着她。
这模样生生刺痛着安和的心,她咬着唇瓣,疯狂的几近歇斯底里。“你才认识她多久?明明是我先…”
“殿下,感情里没有先来后到。”明臻皱着眉打断她的话。
遇见阮梨,他就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没有任何理由可言。
曾经他妄图阻止过,但后果让自己很难受,仿佛靠近她才是自己唯一又欢喜的选择。
安和失魂落魄的往一旁退了几步,没有注意到明臻早已略过她走远的背影。
真的…太不甘心…
安和仰着头,密密麻麻的雨滴从天空掉落,紧接着越来越大的雨势淋透了她全身。
“公主,您何必与自己的身体置气呢。若公主不留余地的话,奴婢倒心有一计…”
宫嬷嬷举伞挡在安和的头顶,掏出帕子擦着她的脸颊。
只见她面无表情机械般的转动着头盯着宫嬷嬷,任由她动作。
一路上明臻都在想,停职的时候要带阮梨去哪里玩。说不定自己提起这个消息的,她可能会高兴的抱住自己。
又或许…
明臻摸着嘴角幻想着,和平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样半点不相同。
“王炸…”
刚踏进小院就听见阮梨的声音,接着就是几个男人的哀嚎。
明臻黑着脸加快了脚步,让明安看着她,怎么还搅和到一起了?
隐约不敢相信自己仿佛还听见了自家父亲的声音。
“怎么又是你赢了。”
“给钱给钱…”阮梨伸出爪子,财迷般将银子揣进荷包里。
“来来来,继续…”
“我说大侄女啊,你看啊,等你嫁进来,我就是你公爹了吧?看这份上,你不得让让我?”
明侯摸着牌,沉着声音,企图用感情动容阮梨让让自己。
闻言,阮梨手一顿,笑意盈盈地抬头看向明侯,抢地主的手丝毫不手软。
“瞧您说的,牌桌子上别说我们这关系了,就是亲父子也得明算账。”
儿媳妇的名头可以不要,钱可不能不要。
现在她眼里除了钱,其他的都得暂时靠后。
哐当一声,明臻甩开门神色莫名的望着围在桌子前的四人。
那目光吓得阮梨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牌丢出去。
明侯几人默默将牌塞进自己的衣袖里,四处张望着。
突然,明侯一拍脑袋,哎呀的说道:“本侯突然想起自己有点事没做,儿啊,爹就先走了,你们忙。”
他打着哈哈,带着心腹麻溜地离开小院。
惹不起惹不起,明侯轻轻拍着自己狂跳的小心脏,放慢了脚步。
明安一脸苦笑的望着跑远的明侯,转头连忙起身道:“世子,我先出去了。”
头都不敢抬地跑出房间,十分识趣的合上门。
明安吐出一口浊息,世子那眼神太吓人,他感觉自己宛如在地狱里走了一趟,后背湿淋淋的风一吹顿感舒爽。
被剩下的阮梨只能独自承担着来自明臻的压力,窗外风雨哗啦啦的作响。
冷风一吹,她立刻回神捂住头叫唤着,“哎呦呦,我肚子好痛。”
好半天看着她演戏地明臻憋出一句话,“肚子痛你捂头做什么?”
糟糕,被明臻吓得脑子都昏头了。
阮梨尴尬的将手转移在肚子上,一边叫着痛一边偷偷观察着明臻的表情。
这下才发现明臻全身都被淋湿了,顾不上装模作样,连忙围了上去对着外面大叫着,“明安,去备热水。”
手里还不忘抽出帕子替人绞着湿透的发丝,嘴里念念叨叨的数落着,“淋成这样也不知道先去洗洗,万一感冒了怎么办?”
背靠着椅子享受着身后人的服侍,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着。“肚子不疼了?”
阮梨一噎,悄悄瞪了他一眼,禁了声。
趁着明臻沐浴,阮梨也没闲着,溜达到厨房盯着厨子准备了一碗姜汤,又端着姜汤走回房间。
没一会儿,明臻带着水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衣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露出精致的锁骨。
这美景看得阮梨咽了咽口水,真想让人…
明臻很满意地看到阮梨被吸引的模样,撑着胳膊将人圈在怀里,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
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端端正正地对立而坐,一个淡然处之的端着姜汤喝着,一个唇瓣红肿面色潮红侧身垂眸着。
气氛古怪又异常地和谐。
到底是淋了雨,明臻自己感冒不说连带着传染了阮梨。
两个病人排排坐着,阮梨白了一眼身侧的男人,吸了吸鼻子沙哑着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