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今日贵妃娘娘回府,一早就唤了林景宁过去。
所以现在留在院子里的只有阮梨一个人,对于林夫人的召唤林景宁自然不会知晓。
阮梨掀了掀眼皮,起身。“既然是夫人传唤,那就走吧。”
一马当先的走在前面,气势半点不比寻常贵女差。
林南抓耳挠腮不知如何是好,跺了跺脚追了上去,没几步就与两人分道扬镳。
无论如何,还是先通知少爷吧。
“请…”
红杏推开门,将人领进屋子,而后走到林夫人身后站着。
听见动静,林夫人转过头,放下手里的东西。目光带着不善,落在阮梨那张青春美丽的脸庞上。
先是惊艳了一瞬,很快又被不屑取代。靠得就是这副姿色,难怪能将景宁迷得团团转。
“好大的胆子,看见本夫人敢不行礼?”眼色一沉就开始挑事,一副看不惯她的模样。
一旁候着的嬷嬷听懂了话里的意思,活动着手脚走上前,朝着阮梨的腿腕踹去。
面目狰狞,口里说着恶狠狠的话:“就让奴婢好好教教你规矩。”
阮梨冷笑着侧身躲开,眸色泛凉,“嬷嬷这条腿若是不想用来走路,就…别要了”
最后三个字几乎轻的听不见。
话音刚落不久,只见那恶嬷嬷抱着腿摔倒在地哀嚎着。
无数次尝试着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踹人的那条腿毫无征兆的失去了知觉。
林夫人皱着眉头,让人将嬷嬷带下去,转而望向阮梨的目光带着几分忌惮。
不敢确定到底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巧合。
“罢了,看在景宁的份上,自己离开,否则…”话锋一转,威胁道:“就别怪本夫人不客气了。”
阮梨嘴角上扬,对于林夫人的威胁,她根本不看在眼里。
“那怕是要让夫人失望了。”
再凶能凶的过楼序?
这话让林夫人动怒,掌心用力拍打着桌子,嘲讽道:“不过是看中林府的名利,妄想爬上一个废物的床上。”
“与本夫人耍心眼你还年轻的很,来人,给我压下去发卖了。”
“啪啪…”林景宁拍着手,林南在后面推着轮椅。
“没想到在小姨眼里,我是个废物?真是可笑?”林景宁神色看不出变化,说出来的话让林夫人白了脸。
她嗫嚅着,摆着手。“景宁,我不是这个意思…是她,她不过是看中你身后的名利,我也是为你好。”
轮椅发出的轱辘声,仿佛调动着林夫人的每一根神经,令她头皮发麻。
当初,嫁给林侯的是她姐姐凌悦然。实在是她太嫉妒凌悦然了,趁着她怀孕期间勾引侯爷姐夫。
凌悦然得知这件事后,难产而死,留下一儿一女,她才得以靠着照顾侄儿侄女的好名声成功上位。
在外人看来,她深明大义。而只有她才知道,自己等这一天有多久了。
只是,林侯对自己的发妻过于愧疚,导致她也不敢轻易对凌悦然的一双儿女做什么,每每都只能维持着表面善良。
好在,凌悦然的女儿被迫入了宫,儿子还成了残废。
一切都如自己所愿去发展,而自己只需要坐享其成。
偏偏这个女子的出现,让原本泥足深陷的林景宁有了希望,她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下一次,我可就不会这么客气了。记住你的身份,你永远都是我娘的替身罢了。”
言语毫不留情戳穿了最后一丝体面,林夫人咬着牙,握紧了拳头,说不出丝毫反驳地话。
她不敢也不能,林景宁后面站着的除了他身为贵妃的姐姐,还有侯府的老夫人。
林景宁甩袖调转了轮椅方向,对着阮梨没好气道:“看什么?还不过来。”
到底是没当众让他下不来台,沉默地接替林南的位置。
等他领着人离开没多久,身后顿时乱成一团糟。
林夫人推开扶着自己的丫鬟,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金钗玉环通通推到在地。
还觉得不解气,更是摔了好几个花瓶,仍是没能发泄出心底的恨意。
“凌悦然,你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迟早,我会送他下去见你的。”
一路上,林景宁憋着一口气不想与阮梨说话。
阮梨丝毫没了解到他的内心想法,不停的在他耳边说着无关紧要的话。
惹的他怒气值飙升,一回屋就将门哐的一声关上,差点砸到落后一步的阮梨脸上。
她摸着鼻子,疑惑地望向身边的林南,问:“你家少爷更年期?”
林南没听懂更年期的意思,但他从少爷的脸上看到了生气两个字,而是这个女人心大的丝毫没发现。
斟酌了片刻,他决定提醒一下她。毕竟感受低气压的只会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疼的抱住自己,哭唧唧…
“少爷应该是气您没通知他去见了夫人,可能是担心您对上夫人会受伤。”
阮梨:“…”
她觉得自己不弱啊,还是说自己给了他一种自己很弱的错觉。
不对,我没通知,可林南不是通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