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片寂静。
如果说池宁远和池广山父子俩的举动惊人,那张扬的回答更是让人大跌眼镜。
在经历过这一场不可思议的行礼后,张扬居然丝毫不苟言笑,反而仅仅不咸不淡的念叨着天价诊疗费的事儿。
就好像刚才这件在众人眼中看似惊天动地的大事,在他眼里仿若吃饭喝水这种常见的小事一样简单。
然而,池家一门,池老爷子掌权,一言九鼎。
既然他发了话,这事儿就这么定性了。
池广山应声道:“师公放心,答应您的事儿,我一定会照办的。”
张扬微微撇了撇嘴,道:“那就好,行了,去找纸笔来,我为你父亲留一个药方,按方吃药,到时候过半个月再来找我就是了。”
池广山一招手,便有人送了纸笔过来,池广山结果后,恭恭敬敬的递给了张扬。
张扬没有立刻写字,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眼神中透漏着浓浓不满的池小飞,道:“喏,来,你过来一下。”
池小飞心有不甘,但趋于现如今的局面,只好向前两步,道:“你有何吩咐?”
张扬抖了抖手里的纸张,道:“你弯腰背朝着我,我好写药方子。”
池小飞心里一瞬间就炸了,他哪里受过此等奇耻大辱。
在他的记忆中,含着金汤勺出生的自己向来都是开了主角光环增益BUFF的存在,只有自己消遣别的人份儿,哪里会有人敢消遣自己?
更何况张扬现在这行为绝对算是当众打脸,屋子里这么多桌子平面,哪儿不能写几个破字,非得让自己弯腰给他当桌子,这不是耍人玩儿嘛。
池广山是了解自己的儿子的,见池小飞稍有犹豫,便快速的说道:“小飞,还不快按照你师祖说的做,这可是给爷爷写药方子,你这个当孙子的尽孝也是应该的。”
池小飞嘴角不由得咧了裂开。
师祖,特喵的,别人最不济也就是装一下孙子,自己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个师祖,分分钟成了曾孙子了!
池小飞压抑着心中的怒火没好气的走到张扬身前,俯首弯腰,给张扬当起了桌子。
张扬抬手把本子放在池小飞的背上,抬起笔来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就跟初学文字笔画的小学生一样,写字的速度那叫一个慢。往日里笔走龙蛇的场景压根就不复存在了,写完一两个药草名字还装模作样的微微想一想,池小飞不得不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等着张扬写完。
池小飞那个气啊!
他虽然有些三脚猫的功夫傍身,但是池家三代之中,习武之风已经没那么兴盛了。
池老爷子是个洒脱开明的人,见孙子辈的人不喜欢习武,也就没勉强他们。
池小飞起初站的还算稳健,十分钟左右之后,已经开始有些力不从心了。
平日里池小飞也曾经有过扎马步半小时的记录,但是现如今久不练功,荒废了不少功夫不说,身体也被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折腾的有些虚了。
因此这十分钟下来,池小飞脸上开始凝汗,继而浑身吃力,双腿微微有些发抖。
池小飞心里恨透了张扬,他知道张扬十有八九肯定是故意折腾自己,但是有池老爷子的尚方宝剑在那里,池小飞也不敢废话半个字。
足足写了有十五分钟,张扬才算是写完了这张药方。
池小飞则是大力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不顾形象的坐倒在了地下。
太吃力了,刚才他就差点儿撑不住趴下了。
池老爷子有些不满的看了一眼池小飞,道:“广山,哼,这就是你培养的好儿子!”
池广山有些难堪的说道:“父亲你放心,我一定让广汉好好调教他!不成材就别回来了。”
张扬把手里的药方先递给徐渊看了看,道:“徐老,你帮我瞧瞧这方子怎么样,这里面的药材你们安寿堂都有的吧?”
徐渊急忙接过药方,笑的有些局促,见识到池家对张扬的态度后,徐渊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张扬了。
仔细看了看药方子,徐渊才迟疑着说道:“这方子通经疏络,益气补血,当真是妙不可言。这方子中的大部分药材我们安寿堂都是有的,不过这五十年份以上的野山参怕是不好找啊!”
张扬不由得笑了,道:“哦,这样啊,不急,你上次给我的那些山参我还有些,回头送来就是了。”
病床上的池宁远向池广山使了个眼色,池广山急忙说道:“多谢师公相助,不过这百年野山参可不是凡物,我们怕是受之有愧,不如这样好了,我们按照市场价格给您钱,你觉得意下如何。”
张扬点了点头,道:“好说,现在不急,等回头一起算好了。”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虽然张扬不肯收池老爷子提出的所谓巨额拜师款,但是能通过自己的努力赚来的钱就又不一样了。
前者怕是要承担因果业力,毕竟那可是一笔足以改变很多人一生的财富,甚至或许是原本打算用来做其他投资或是其它用处的钱财。
若是张扬贸然收下,还不知道要动了多少人的蛋糕,改变了多少人的命运,无论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量变多了必然会引起质变,这份业力张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