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妖灵护体的江南驻军如洪水猛兽从山下冲击沿路机关,阻退片刻又往山上冲袭。外围的弓箭手举着满弓,踌躇犹豫。
“不要放箭,伤不了他们,平白浪费箭矢。”风如怒说道。
“那怎么办,山里已经没有能设置路障的巨木!”为首的将领喝道。
风如怒想到在平谷里对付野兽的办法,兽类惧火,尤其是能烧毁整个山林的天火。
“你们把山顶的草木都砍了,砍出一条不少于五米宽的环形隔离带,保护萧皇陛下。给我火油!我要烧山驱妖!”风如怒盯着山下逐渐消失的路障,那些妖兵双目赤红让他想起平谷外的妖兽,一时间恨得咬牙切齿。
“不行,你不能去,你是风将军的弟弟。”那将领盯着风如怒手中那柄萧皇御赐的军刀,他是来度军功的,不是来当敢死队的。
风如怒跳上随后一道路障巨木,振臂一呼:“在场之人谁不是谁的弟弟。今天不烧一帮妖兵,威慑下江南驻军,我们都得死在这里。我在山林杀的野兽不比你们杀的叛军少,对付这帮妖兽,得听我的。谁人敢随我去烧他们?!”
“我!我参军之前就是山里猎户,我知道那些畜生最怕火!我知道该怎么下山!”
“我也是山民出身,我知道如何控制山火,算上我!”
……
随即十人放火敢死队成立。
风如怒领头,为保证身手敏捷更快地躲避妖兵攻击,他们脱去甲胄、轻装简行,每人身负五罐火油。风如怒召集队伍,拔下片树叶放在风中观察风向风速,那几人都是山民瞬间明白他的意图。十人颇有默契地确定防火方位,减少火油消耗量。
风如怒道:“尽量将山火控制在最小范围,阻止他们的进攻。”
风如怒瞪视着将领道:“若风向变化,大火从山下烧来,估计一个时辰就会殃及山顶,你一定要及时砍出隔离带,阻断火势蔓延。萧皇若被火燎了根头发,我就削你的脑袋。”
“我已经调派人手去砍树了!”参战十年的将领被这十六岁的小将威慑住。
风如怒让那九人顺着山坡滑下伺机放火,而他跳上最后的巨木路障,盯着已经奔至半山的妖兵,指挥道:“砍绳!”他要直面那些妖兵,把自己身上的火油甩进妖兵队伍。
巨木如橇极速俯冲在山路上,站在木头上的风如怒似凌空之鹏。俯跃上最高点时,他顺势攀上一颗高树。风如怒站在枝头,看到被巨木冲击的妖兵乱飞。被撞烂的躯体落在地上,挣扎一番再度爬起,如不死怪物。
风如怒取出腰间火油,点燃投掷到最为密集的妖兵队伍中段,小小爆破之后最先引燃的是地上草木,那些妖兵的躯体在大火中挣扎。烧尽外层皮肤后也消除掉了那护体的妖气,灼痛如此真实,死亡如此恐怖,他们哀嚎着抱着同伴也引燃了更多的人。
“那人在放火!放箭射死他!”地下的妖兵发现了风如怒,抬箭便射。
在平谷山林生活了十年的风如怒,如猿猴般攀越在高枝之上,箭矢尽数射在密集的树枝上。
风如怒的五个火油罐,都丢进了妖兵队伍,丢完之后他朝山顶攀爬退出火海。
其余九人也跑到了预定位置,引燃山木,断了妖兵退路,熊熊烈火顷刻间串联形成火墙将妖兵团围期间。
负责堵劫的将领看着山腰上被烧得乱跳的妖兵笑道:“那些怪物怕火!他娘的,真是一物降一物。给我把这些树枝放下去,众人抱柴火焰高!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烧死他们。”他命令手下将从山顶砍下的木枝都捆好,顺着山道放下去。
从山顶营地下来的萧朔寒看到火势骇然,山鸟惊飞,野兽奔逃。浓烟滚滚,空气中弥漫着混着烤肉香的烟熏味。
“谁放的火?”萧朔寒问那将领。
将领把十人敢死队报给他,萧朔寒忽觉天旋地转。风如怒是波波当儿子养大的人,可不能死在自己帐下。“归来几人?风如怒人在何处?”
“报主帅,除风如怒之外都回来了,他直接冲进妖兵队伍。”将领答道。
“你这个蠢货,我不是说过要你看紧他别出事吗?停止放柴,控制山火,下山救人!”萧朔寒急道。
燃烧圈外的山树次第倒落,而让人惊诧的是那些树木倒塌的方向都是冲着火圈内,一个隔离带正在慢慢形成。
“是风如怒,他在砍树控制火势!走我们去帮他。”放火队九人组看出风如怒的意图,抄起砍刀跑下山。
“再派两组人下去,把风如怒给我架回来。”萧朔寒命令道。他转身领着副将走向营地,道:“统计剩余人数,清点火油数量。派出全部斥候去找散落的队伍,让他们用火攻反击。”
副将跟着他说道:“是,主帅,刚才属下听到下面士兵在谈论风如怒。他站在木橇上冲进妖兵队伍,都说他是个疯子,都想跟着他打反击战。”
萧朔寒闻言喜道:“等他回来升校尉,给他人。”
等砍出隔离带,控制山火之后,风如怒领着剩余人员上了山。一身衣服被火烤尽得只剩半截裤子,满身黑烟只余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还能看见白。
回到主营,风如怒蹲在地上用山泉洗脸。萧朔寒本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