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寝宫内,风歇雨拍醒了沉睡中的纪霄、阿炳和萧朔寒。
“快走,我师尊被玄鸟门掌司软禁了,她说人间不能乱,要我们想办法稳住人间。不然,人间有难怕都是要算在神尊殿下身上!”风歇雨对着纪霄说道。
纪霄和阿炳对看一眼,阿炳会意立马背起萧朔寒道:“你说你要去哪里?”
“徐城!带上百姓和内阁文书!”萧朔寒急道。
“知道了!”阿炳背着他直接同纪霄、风歇雨御风退出皇宫。
阿炳背着他先行赶往徐州,直接出现在京畿防卫营军帐行辕内,守军主帅看见萧朔寒及他手中的兵符先是一惊愣,随后向自己的副帅使了个眼色。副帅借故朝帐外走去,觉察两人异心的萧朔寒直接看向阿炳,阿炳拔剑寒光刺目转瞬间将那刚迈出行辕的副帅刺死。
未待主帅拔剑出鞘就被阿炳箭步至其面前,寒光再现却没有要他的命,而是横在了他的脖间。
审时度势,他放弃的反抗,卸下佩剑跪在地上。
“你刚才想让副帅去干什么?”萧朔寒问道。
“回陛下话,江南总军派了人来卑职城中,说今晚皇城中若有异动必是妖物作祟。卑职只是想去请江南的人来跟陛下说说如何除妖。”
萧朔寒闻言心惊,今夜一切都像是巧合,江南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收到消息,难道都是久孤的预谋,九州天下之主,当真掌握在他的手里。
“一派胡言,你再不说实话,我立刻让你身首异处。”阿炳厉声喝道。
那主帅说道,手下意识的护了护胸口,这个动作没能逃过阿炳的眼睛,他挥剑扫过主帅胸口,甲胄皆断,落在地上咣当作响。主帅惊骇地望着阿炳,以及他手中那柄薄刃,自己的甲胄由帝国最好的黑铁制成,由人间最坚韧的牛筋串联,在战场上能抵御刀斧箭矢,为何在这人的薄剑之下,却如纸般脆弱。
阿炳从他衣襟中摸出封信,他打开一看是篇讨伐檄文,文章直接暴露了杭州妖祸是萧朔寒想要瓜分林氏独霸江南的阴谋,而皇城今日的祸事是萧氏与魔鬼缔结契约,他们当初得到皇位就是为了向魔鬼献上祭品,那些祭品就是今日皇城中走不出来的百姓,皇城只是开端,余下的每一座城池都会像皇城那样,成为死城。最后号召各路驻军为了九州,为了人间,绞杀萧皇。
阿炳看罢,冷冷一笑,厉声喝道:“这些唬人玩意儿谁信?写那么多字也不过归为一句话:‘邀你造反’。现在萧皇在此,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反不反?徐州城没有你照样是徐州城!”
主帅明白他的话意,京畿防卫营的兵源在京畿道,都是天子脚下长大的青年,萧皇的号召力不是他这个主帅能抗衡的。
萧朔寒走到主帅面前,冷睨着他,凛然威仪一如既往,天子之势分毫不减。
主帅伏地道:“卑职誓死追随陛下,吾皇万岁!”
“打开城门,迎接从皇城中撤出的官民。把那个江南来的人给我杀了,挂在南城城上!让那些贼子看看!”萧朔寒冷道。
徐州拿下,萧王朝的临时内阁由随后赶来的官员顶上,帝国暂时无恙。
萧朔寒站在城墙上看着陆续抵达徐城的百姓,这个逃奔的夜注定是萧朔寒这辈子最为耻辱又无力的夜。纪霄还带着十二门人在城中对抗黑袍修士,只有阿炳贴身保护他。
他想到江南总军给京畿防卫营的信,想到自己家族能在乱世中崛起的机缘,难道真的帝位真的要靠神人的安排吗?他想到此,他叹了口气,叹出了些许不甘与无奈。
“萧皇,你对林久孤说的话是对的。”身边的阿炳握剑说道。
“哪句话?”萧朔寒侧头看着他,他从未留意过无邪的这位银甲护卫,现在打量他才发现他的模样倒也副少年俊朗风流。
“萧家得到天下是历史进程发展的必然。人间不是神人的沙盘,神尊殿下说过人间事人间了,所以人间有能力掌控自己的未来。”阿炳说道,他是仙鹤,自幼长在北冥渊,少年得道成为无邪的护卫。
萧朔寒闻言笑了笑,看着他手中的银剑道:“可我们萧家被林久孤那位……神选中也是事实不是吗?人间的能力毕竟不如神域,比如你手中的剑,人间的铠甲在其刃下如泥如纸。”
阿炳听到他的话,抽出腰间佩戴的宝剑竖在两人面前,薄刃迎月越发显得寒光瘆人。“萧皇,这种铁器也不是什么神物在人间也可以锻造出来。神之所以被称为神,不过是比人族洞悉万物之理的时间早。如果人间的新学继续发展下去,你们也会发现个中奥秘。可是,萧皇,武器再厉害也不过是杀人的工具,工具再高端也是握在人的手上。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
阿炳说完,传来箭矢飞来的风声,他条件反射般抬手翻剑两招将从暗处射来的机/弩短箭斩断掉在地上,一手护揽起披风将萧朔寒护住身下,他用自己的身躯为盾带着萧朔寒往城楼阶梯退去。月色中,萧朔寒侧头看着阿炳专注防卫间那张冷峻到透出杀意的脸,自己对未来的迷茫无措瞬间被血性取代,他随即抽出佩剑绕开阿炳的保护反身劈开向两人射来的箭矢。
冷月下,高台上,两人相互配合搏杀在第一批赶至徐州的暗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