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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天船舱里我沉眉不语,他一双桃花眼含笑的偶尔瞥我一眼,低头细心的跟我处理伤口。
“十指连心,莫不是一样的痛,真是一如三年前那副傻样!”祈天手上动作不停,瞥了我一眼,轻笑道。
我看了他一眼,扭头看向了一侧,不言不语。
须臾,长吁一气,终是忍不住的开口了,“她是谁?”
“上官雪!”祈天头也不抬的说道。
上官雪,我嘴角一抹苦涩,果然人如其名。高贵耀眼又纯洁得像苍山之巅的白雪。如此绝色佳人,也难怪云煜会亲昵的唤她阿雪。纳兰红叶的容颜若是一顾倾城,这个上官雪便是一笑倾国。
我心里的防线一直有一个纳兰公主,现在又来个上官雪,冷不丁深深的叹了口气,瞬间感觉心里压力好大。
祈天细心的处理着伤口,突然一抹银色窜入眼中,不由得桃花眼一眯,轻轻抬起了她的无名指,淡淡道:“你手上戴的什么?”
祈天何等眼力,早上与云煜对弈,亦是看到了同样的银色。
“你俩的定情物?”不等我开口,他直接说道,口气略微带些不屑。
我瞥了一眼手上的戒指,莫名心生一股失落,别开了眼。祈天看向皱着眉头抿唇不语的女子,淡淡挑了挑眉,好似根本不在意。
低眸,他继续给她戳破的手指擦着药,轻柔的动作如水好似生怕弄疼了她。
一侧,初一冷着眼看向自家主子桃花眼中隐藏的小心翼翼和手上的轻柔动作,面色僵得不能在僵了,眼底撼动得犹如排山倒海之势。
他跟在祈天身边已经十年之久了,从未见过祈天对哪个女子如此上心过。
一人擦药一人冷着脸,周围也很安静。
半响,祈天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不经意间视线落在女子黝黑的手背上,俊眉不经意的皱了一下,桃花眼轻抬又是落在她清瘦的脸上,视线扫过她削尖的下巴,莫名黑眸一沉。
“云煜是没给你吃饭吗?怎的看起来比半月之前还要瘦了?”祈天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挑起了我的下巴,左右打量着,眼神深邃,俊美的面容隐隐泛着不悦。
我淡淡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的轻轻撇开了他的手。
“要你管!”于祈天,三年前我或是怕他。然,自从上次看他受伤昏迷挣扎徘徊在生死一线之后,心里就认为不管身份多高贵之人,是何出身?在生死弥留之际都仅仅是一个脆弱的人。
如今,我倒是觉得跟他呆在一起比呆在云煜身边,心里要轻松很多。
不由得,我又是一笑:看来经过上次那件事了,我还真是打心底把他当熟人了。
祈天弯唇,一抹浅笑摄人心魂,风眸幽黑的盯着女子浅笑的侧脸,顿时心生一股调侃捉弄之意:“有道是,百年修的同船渡,千年修的共枕眠!本宫与你千年修来之夫妻情分,怎的还管不得自家妻子身子的胖瘦了!”
我一怔。
夫妻?
这个称呼?
祈天的话我自是知道他说的是在哪里?然,若是在一起睡了一晚就有了夫妻情分?
我眼中抖生一道兴味:那我云煜不知睡在一起多少次了,又算什么?
“祈皇这玩笑话私下与我开开便是了,日后可莫要说了,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我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着,心里不免觉得好笑,忍不住又是轻声笑了几下。
祈天盯着我,没有说话,桃花眼幽黑如万年漩涡,看一眼,恐是沉沦,淹没。
“终是笑了!”许久,他轻声无厘头说了这么一句,身影一动坐在了暖塌的一侧,懒懒的窝在那笑眼看我。
“你的价值在哪你不会不知,若事事凭心而定,恐是未有几年,你那颗心就千穿百孔如枯木了!”他意味深长叹了口气,看似无心的一句话,倒真让我心里一颤。怔怔的看了他一眼,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是赞同他的话。
一颗有价值的棋子,无论何时都应心如止水。
动了心,若在一个不小心,行差踏错,等待自己的结局终将是万劫不复。
“云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他所求所要从不是虚伪廉价之儿女情长,这一点三年前你就知道了?”祈天懒懒窝躺在那,桃花眼幽黑深邃,嗓音低哑磁性,隐隐让人魔怔。
见我不语,他又淡淡说着:“无论是上官雪还是那位纳兰公主,亦或是你,他要的你觉得仅是一个女人吗?”冷嘲讥讽的口吻一落,我终是抬眼看了过去。
“他要什么我便给什么,谁让自己不争气,一个不小心丢了心!”我盯着祈天,嘴角一抹无奈:“试问没了心,空有一具行尸走肉,又有何用?”
祈天眸色一动,一抹讶意一闪而逝。盯着女子眼中的那股无奈,内心难得有得了波动。
两人就这样不静不远的看着。
彼此的眸子绞在一起,她的深瞳里都是他看不懂情愫。
“你对他何时生的情意?”良久,祈天才开口,口吻是绷直的暗哑低沉。
我懒散一靠,眼神盯着一处神游了许久,才淡淡吐出了三个字:“不知道!”
显然,这个答案在祈天意料之中,他仅是微微一笑,并未觉得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