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认同谢岩的说法。
这个时候,有仆役拎着食盒走了进来,贺兰敏月的侍女见状急忙迎过去接过食盒,而后打开,从中小心翼翼地端出一小碗,不用问也能知道,必定是“参汤”无疑。
拒绝别人的好意当然没有必要,谢岩向贺兰敏月略一欠身,以示谢意,跟着接过温热的“参汤”,一饮而尽。
这边谢岩才把空碗递回,门口那边又传来脚步声,转眼即看到管家领着一名大汉走了进来。
“杨益见过娘子唐人称府上女子的统称。”
贺兰敏月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随后即问:“唤汝来此,可知为何?”
“叔父已然说过。”杨益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犹豫,跟着即道:“少郎君有过严令,任何人不得说,请娘子恕罪。”
这话不说,贺兰敏月尚未意识到事情有多么的复杂或者说严重,她本来只是想帮谢岩一个忙而已,况且在她看来不过举手之劳。可现在不同了,杨益的说词摆明了是告诉所有人,此事很严重,严重到了贺兰敏之需要下“封口令”的地步。
“杨兄弟,事关重大,还请告知,谢某自当感激不尽。”谢岩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手抱拳行礼说道。
杨益微微摇了摇头,而后还礼道:“禀县子,非某不愿意说,实则是少郎君有令,某不得不遵从,还请见谅。”
贺兰敏月见谢岩满面失望之色,忍不住大声接过来道:“杨益,兄长不在,吾即是家主,汝大可直言,任何后患皆不必由汝承担。”
“回娘子话,少郎君有严令,某不敢……”
“住口!”贺兰敏月“刷”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瞪着一双秀目盯着杨益道:“县子乃是何人,汝应当清楚!实话告汝,冯县男已然启程,若途中发生事端,杨益,汝百死难赎其罪。”
贺兰敏月这一番话,听得谢岩是刮目相看,在他眼中的一位小姑娘,不通世事,性格爽朗,竟然也能说出如此很有心机的话来。
要知道,贺兰敏月在话中不仅暗示了谢岩为天子宠臣,而且还把冯宝离开后可能发生的事扣在了杨益头上,只要他不说,日后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他杨益也是死路一条。
杨益是个粗人,听不出贺兰敏月话中的意思,但管家就不同了,他完全理解了话中含意,更何况他很了解府中这位小娘子的秉性,顺着她,什么都好;忤逆之,那可就说不好会发生什么了?
“益儿,郎君不在,娘子即为家主,汝敢抗命不成?信不信现在即执行家法?”管家故作严厉地道:“不论何事,尽管直说。”说着话时,其眼光还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谢岩。
杨益再笨,此时也算听明白了,自己若不说,能不能活着等到了少郎君归来还是个未知数,可要是说了,不仅眼前一关能过,而且事由谢岩引起,少郎君真要是问责,相信谢岩也不可能袖手旁观。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不说,现在就有事,说了,以后也未必有事。
杨益想不出更好的方法,在别无选择之下,只能一五一十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杨益是贺兰敏之的近身护卫之一,也是亲信,所以他知道的比房元昭他们知道的还多些从贺兰敏之无意中发现许爰为女子到与冯宝相约“追女朋友”;又从少郎君“追求”不得,继而选择退出;最后还说出冯宝与许爰共乘一辆马车,四处游玩而不避嫌,整个军中人人皆知……等说到冯宝得知“陛下赐婚”的消息,便马不停蹄,星夜赶路,从而导致发生意外的时候才算结束。
正厅里,出奇的安静。
从贺兰敏月到管家;从王三狗到老张头,再从杨益到一旁伺候的侍女,无一例外都将目光投在谢岩身上。
太意外了!太超出所有人的想象了!
没有一个人事先能够猜到如此答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岩低声地喃喃自语着。他终于明白冯宝为何要走了,因为无法面对,或者说是无法接受。
谢岩很了解冯宝,他没有恋爱过,也从来没有喜欢过谁。许爰是他的初恋,也是他长这么大唯一喜欢的女子,可是……扪心自问,换做是自己,除了“躲避”,还能怎样?
在大唐,谢岩没指望过能够通过谈恋爱的方式找个老婆,甚至于是不是结婚他都不在意,所以皇帝赐婚,他接受了,哪怕是一个看不出任何喜悦表情的“许家女”,他也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