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父这把老骨头可经不住你的意外,以后还是少点好。”
黄雅雯问:“父亲为何事烦恼?”
黄守义很少和女儿说正事,因此道:“女孩子家问这些事情做什么?好好的去玩去吧。”
黄雅雯小嘴一撅,道:“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和冯校尉有关。”
“雯儿如何得知?”黄守义惊奇地问道。
黄雅雯道:“这有什么奇怪,自从冯校尉来了以后,家里事情就没少过,而且都是与他有关,这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事了?”
黄守义道:“能有什么事呢,还不就是新成立的‘卫岗乡’的事儿吗。”
许爰忽然开口问道:“伯父,新成立的‘卫岗乡’能有什么事?”
黄守义道:“谢校尉,不对,现在是谢县男,他别出心裁地弄个‘土地竞标会’……”接着他将大致情形说了一下,最后说:“爰儿,你回去后,提前和你父亲说一声,也好有个准备。”
许爰先是应了一声,然后问:“对于此事,伯父似乎顾虑很多?”
黄守义道:“怎能没有顾虑?那个地方几乎是什么都没有,五千贯十年使用权,不管做什么,另外还需要投钱,少说又是几千贯,老夫也就这点家底,真要是出了问题,几乎等于一辈子白忙了。”
“那就不能不干吗?”黄雅雯说道。
黄守义道:“不干当然可以,只是这次竞标会,起码是一个公平的机会,换了其他地方,可能连参加的资格都没有,机会难得啊。”
许爰又道:“伯父,此事不应该犹豫,当毫不犹豫地选择支持。”
“哦,爰儿何以如此说?”
许爰道:“既然没得选,伯父又有心,自然不能犹豫,想太多往往最后是一无所得。”
黄守义一面捋着长须,一面微微颔首,他觉得,许爰的话,自己也懂,可就是没有她那么果决痛快。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黄守义问着自己。
许爰说完自己想说的,便拉扯一下黄雅雯的衣袖,示意她“我们走吧”。
黄雅雯心领神会,随便对父亲说了一句话,就带上许爰离开了。
内宅里的相遇,是一次偶然,过程也很平静。然而,在“洛阳”城里,有关“竞标会”的话题却是一夜之间传便全城。
各商号,各豪门宦官之家,无不知道相关事宜。所有人都纷纷议论,彼此述说着这从未听说过的事情……
驿站里,谢岩奋笔疾书,一份是写给冯宝,由他转给“洛阳留守府”;一份写给林运,谢岩委托他们分别在“长安”和“洛阳”两地召开一个“卫岗乡”的发展说明会,着重介绍“土地竞标会”,另外还有一份,专门密封后,由雷火转呈皇帝李治。
三份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只有给皇帝的信里,专门说了那储备土地的事,一来不想李治误会,二来请李治在“竞标会”当天派人过去,以免出现有人争夺那块地时,能够及时出手,阻止落入他人,进而影响到以后。
李治拿到信以后,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怎么也理解不了,那些啥也没有的荒地,怎么就能值五百贯一年,在他看来,五十贯都嫌多。
不过话也说回来,正因为不了解,才会困惑,才会觉得值得尝试。
“洛阳留守府”委托冯宝主持的“卫岗乡发展说明会”定在五月十五那天。
不需要进行太多准备,但是冯宝需要一个助手,于是他找到平日给孩子们上课的黄守义次子黄一清,他当时还有些胆怯,最后在冯宝鼓励下,勉强答应。
然而,意外总是不停的发生。不知道是因为胆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黄一清从十四日晚,突然肚子疼痛无比,请了医生上门,也查不出原因,冯宝估计这可能和心理因素有关,其实也难怪,十来岁半大孩子,让他在大厅广众之下,面对数百人,确实也有些勉为其难。
冯宝实在没办法,只能自己做些准备。
五月十五当天,冯宝一大早起来,洗漱完毕,又同往日一样,清理一下面部,换上自己很久没有穿过的崭新官服,带上石子就出门,刚刚走出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