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刘进忠见过马帅!今日若不是马帅兵到,恐怕明年今日就是末将的死期了。”
琼州军抵达战场时,甘肃绿营已经全线溃败,潮州兵缺失转守为攻,跟在甘肃兵身后穷追勐打,不过刘进忠却没有亲自追击,而是拎着杨世清的人头来到了马仲英面前。
“刘将军莫要多礼,是本帅来迟一步,令将军置于险地,皆是本帅之过也。”
刘进忠自称末将,摆明了是想要投靠琼州军了,所以马仲英也是抢步上前,一把扶起作势欲跪的刘进忠。
这次增援广州,马仲英在香江时就在筹划,但张勇太谨慎了,在抵达越秀山后,就在大营周左二十里方圆内部署了数百斥候,令得琼州军斥候不敢近前,故尔马仲英只得绕道而行,改从花县至广州的官道入援。
好在潮州兵还算勇悍,凭借区区一座越井岗生生挡住了清军四天时间,而且还迫使张勇将手头的力量全填了进去,这才让阿克马所部满洲兵偷袭得手。
“大帅,这狗贼怎么处置!”
刘进忠见礼后,原满洲正蓝旗牛录阿克马也得意洋洋地押解着清甘肃提督张勇来到了马仲英身边。
“你们这些大清的败类,你们居然背弃了大清,投靠了贼寇,你们对得起大清,对的起皇上,对的起你们的先祖吗?”
张勇虽然被擒,但脸上却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两眼红的几乎要喷出火来。
“啪!”
阿克马大怒,勐地一巴掌抽在了张勇的脸上,生生打掉了张勇两颗大牙,然后恶狠狠地说道:“狗贼,老子不是建州女真,老子的先祖是海西部的,世世代代都是大明的臣属,要不是老奴逼迫,咱们海西人怎么会背叛大明,反倒是你这个狗汉奸,明明是汉人,却甘心替建州野猪皮当奴才,你有什么脸面在本将面前谈忠孝节义?”
“你……你杀了我吧!”
张勇脸色铁青,口中汩汩地冒着鲜血,神情狰狞到极点,却无法反驳阿克马的话,只得梗着脖子闭目求死。
马仲英抬手制止了还欲抽打的阿克马,戏谑地说道:“张提督的傲骨实在令本帅钦佩不已,只是本帅不明白,当年清军南下,你的傲骨去了哪里?本帅现在只问你一句话,你降还是不降?”
“哼,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前明皇帝昏庸,国内流贼四起,早就到了改朝换代的地步了,我大清皇帝文武仁圣,本将投清只不过是大势所趋,反倒是你们这些贼寇,不明天数,非要祸乱天下,本将只恨不能尽剿你们,如何能背主投贼?”
相比之下,张勇的骨头比王进宝还是强了几分,开建之战时,王进宝在绝望中还跪地乞降,张勇却对马仲英的劝降不屑一顾。
“既然张提督不肯降,那就怪不得本帅了,马三德你速去寻摸一百只野狗过来,把它们和张提督一起关进张提督心心念念要拿下的观音阁内。”
马仲英挥了挥手,他劝降张勇也是有目的性的,因为甘肃绿营足有两万人,越井岗这边差不多折了五千左右,其余的大多都跑向了金子湾方向,留下张勇,说不定还能威胁他两个儿子。
但张勇既然一心求死,马仲英也不会留手,因为这次琼州军的突然袭击只擒获了张勇,除了杨世清以外,甘肃兵的各级将左皆在,岳乐又在广州,想利用张勇做文章也没多少可能。
“你……马逆你不得好死!”
闻得要和野狗关在一起,张勇骇的脸上一片苍白,心中蓦然想起两个月前肇庆城下彰泰和王进宝等人的惨痛遭遇,但他仍然咬紧了牙关,对马仲英发出歇歇底的诅咒。
“张提督这说的什么话,本帅听说您当年连续击败王辅臣和吴之贸等人,心中钦佩的紧,让你和野狗关在一起,不过是想看看提督大人的武勇而已,您放心,只要您杀光那些野狗,本帅便束手随张提督至安亲王大营请罪。”
马仲英有些不耐烦地再看了张勇一眼,抬手示意阿克马把已经接近疯狂的张勇押了下去。
“大帅,这荒山野岭的,末将到哪里去寻野狗?”
马三德懵了,琼州军之所以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香江转至花县通往广州的官道,其原因就是这些年清廷厉行迁界禁海,广州东南沿海几乎就是无人区,当真是百里无鸡鸣,道路皆白骨,别说是狗,就是活的生物都不多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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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将军,别的地方没有,广州城内的野狗那可是多的是,如今张勇被擒,甘肃兵溃败,末将又不是不能派人进城。”
刘进忠有些迫不及待地搓了搓手,张勇这狗日的差点要了他的老命,现在被擒,他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冤申冤了,不过他是真没想到马仲英会想出如此恶毒的办法折磨张勇,当下就拍着胸脯对着马三德大包大揽起来。
“那就有老刘总镇了。”
马三德见刘进忠很是客气,又知道此人是琼州军拿下广州城的关键,故尔也不敢过于托大,而是恭恭敬敬地对刘进忠行了一礼。
果不其然,将张勇押下去后,刘进忠就开口道:“马帅,末将此前收到苗将军传书,说您已经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