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督大人有令,全军立即起行,等过了这座山头,咱们再择地宿……!”
王用予下山之后,就是对着身边的一众标兵传达王进宝将令,熟料他话还没说完,前方的官道上竟突然传出了数声爆响,正坐在路边的数十个陕西绿营兵,竟吓得一哄而散。
“快,有敌袭……!”
王用予也被吓得不轻,直以为两侧树林里有贼寇伏兵,急纵马向爆炸声响起的地方看去,可放眼望去,除了那几声爆炸,官道两侧根本连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大人,小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从左侧树林里突然冒出几个破陶罐,然后就炸开了,里面冒出的铁钉和碎瓷片炸伤了七八个兄弟,有一个兄弟被击中了要害,当场身亡。”
那队营兵的把总颇有些灰头土脸,他到没有受伤,而是被一匹受惊的战马给碰了一下,不过刚才发生的事,令他到现在还心有余季。
“……带上你的人,刘老三你也跟过去到左侧的树林里面去搜索一下,看看贼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王用予心如电转,这次征伐梧州,为了完成彰泰声北击西的既定战略,清军自转入浔州前,就隔绝了汛路交通,为的就是隐藏大军行踪,以达到出其不意的目的,现在大军尚未进入藤县,就遭到了身份不明的贼人袭击,也不知道是不是长毛贼寇发觉了已方的动向。
“嗻……!”
那把总苦着一张脸,虽说陕西绿营也是清军中有数的精兵,但人对未知事物的害怕,却令他对一侧的树林充满了恐惧,只不过王用予军令如山,他哪里敢不奉命,只得带着人钻进了官道一侧的树林
时下正值六月中旬,树林中草木茂密,荆棘遍布,十几个清军进了树林以后几乎是寸步难行,又担心很可能隐藏在数林中的贼人,只得一边保持警戒,一边拿着长刀噼砍身前的树木。
“妈了个巴子,贼人一定没有走远,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别让他们跑了。”
另一个奉命进林搜寻的陕西绿营把总刘老三却是忿忿不平,说完就噼断了挡在身前的一棵不足三尺的小树,正待招呼手下的士卒前进的时候,身前却出现一群服色各异的贼人,一个个张弓搭箭,那领头的贼寇提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刀,正冷笑地看着自己。
“有……贼……!”
刘老三心下一惊,那“人”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听到一阵弓弦拉动的声音,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有贼人,快给老子杀。”
先前那把总却反应过来了,提起长刀就喝令没有中箭的士兵向对面的贼人扑去,可那些贼人一击得手后,却伊伊呀呀地喝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就如履平地般退入了树林深处。
“刘老三……!”
见前面树林愈发茂密,那把总生怕里面还有贼人,只得去查看刚才中箭的几个清军,竟发现这几个士兵竟是一个个嘴唇发青,伤口处汩汩地淌着黑血,这显然是中了毒的缘故。
“头,贼人应该是土人,前面道路难行,咱们还是去回禀参将大人吧!”
望着同伴的惨状,另外七八个清军也不敢追击,手忙脚乱地拖起几个中箭的士兵就往官道上退去。
“土人袭击咱们做什么?”
王进宝也得到了大军遭到攻击的消息,这会也打马下了高坡,皱着眉头盘问着刚才从树林中退出来的几个士兵。
“小的不知道啊!”
那把总面上虽然表现的一无所知,可心里却是对王进宝的疑惑腹诽不已,你他娘的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大清军自进入两广以来,生生将几百万人口的广西屠成了三四十万人,要知道这些人可不仅仅只有汉人,更有数不清的土人也遭了难。
“传令各军加速前进,就近寻找一块可以安营扎寨的区域,先在此地宿营一晚,让刘占魁立即点兵进山,凡发现有人居住的村寨,不问老弱妇孺尽数屠光,本督要告诉那些敢于袭击咱们的土人,我大清军是不好招惹的。”
问不出所以然,王进宝索性也就不问了,又看到天色渐晚,他又担心那些天杀的土人还会趁夜发起偷袭,遂传令各军,先捣毁附近的土人村寨。
王进宝的这个命令让王用予很是惊讶,他认为就算已方遭到土人袭击受了些损伤,但相比于拥有三万大军的大清军来说这损失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这会正确的做法是传令继续行军,然后加强戒备,前方多派探马巡查,这样就算再有土人武装偷袭,最多不过是再死上几百个士兵,这样就能尽快赶到前方的马头驿住宿,而不是在这前不着村后不靠店的荒郊野岭扎营。若是大军在此处安营,鬼知道那些在树林里来去如风的土人会不会再次发动袭击?要是晚上被他们再折腾几次,明天谁还有力气上路?
“那就令汉中绿营和延绥绿营继续前进,先到马头驿打点,陕安镇留下搜寻土人,不把这些可恶的老鼠清理干净,他们说不定还会袭击大将军的满洲兵。”
王用予的话很是中肯,王进宝也不是固执已见之人,可他又顾虑身后的满洲大爷,所以即传令陕安镇总兵高孟生进山清剿当地的土人武装。
王进宝下令要搜寻附近山上的土人武装,虽说高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