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军向前,准备开火!”
随着黄世贤打出了全军攻击的旗语,排成一字纵列的琼州军水师终于发动。
在黎靖、陈一官和阮其昌等人惊骇的目光中,琼州军水师以五艘一号福船和十五艘二号福船为先导排成纵列阵,沿着安阳港外围海面一字排开,呈扇面对安阳港内的安南水师形成了围堵之势。
“清军这是要向咱们发动进攻了……快传令各船立即满帆,装填药子,一旦清军开炮,各船务必立即还击,然后利用咱们水师船小而快的优势杀出港口,再传令伞圆山炮台守军,让他们做好准备,防止清军陆师上岸。”
黎靖虽然不想和清军交战,但清军步步紧逼,他也不得不做出应对准备,因为他同样知道如果安阳港口一旦被清军水师封锁,那他的水师恐怕就会成为对方战船的瓮中之鳖,这个时候只能孤注一掷,要不然还不如直接举白旗投降,或者放弃船队,退到伞圆山据险而守。
“是……!”
安南旗舰瞭望哨上的传令兵在接到命令连忙打起了旗语。
随着军旗挥动,安南水师左右两翼的战船也开始拔锚起航,和黎靖的中军摆成了一个倒品字的防御阵型,缓缓向港口驶来,目的就是抢在琼州军水师前面抢占出海口。
“传令下去,通知前船继续向前挤压,只要安南的船队进入咱们射程,就给老子狠狠地打。”
见安南水师出动,前船指挥的水师旅游击黄忠马悍然下令,黄忠马原名黄忠,乃是水师镇旅帅黄世贤的大儿子,自从他老子投降了马仲英,这货就把名字改了,今天他就要用他的武勇展示他对马仲英的忠心。
“轰、轰、轰……!”
就在双方战船距离差不多还有二里半左右的时候,琼州军水师福船装备的十门红夷大炮和一百八十门佛朗机炮全部打响。
数十枚大大小小炮子在着凄厉的呼啸声中,划过了天际,然后重重地砸进了波涛汹涌的海面,激起了冲天的水柱。
更多的炮子则轰进了安南水师的船队当中,只一轮炮击,就有十几艘前排的安南战船遭到了炮火的覆盖,二号福船还好,毕竟船体较大,即使被炮子命中,也不过是打出了几个口子,可是那些小型战船却倒了大霉,被几枚炮子一砸,立时就支离破碎。
“快满帆,压上去,让炮手重新装药,准备第二轮射击,给老子狠狠地打。”
黄忠马继续下令,第一轮炮击给了他足够的勇气,因为琼州军战舰相比于安南战船要大的多,不光火炮的数量占有绝对优势,而且还能居高临下,对郑军水师形成火力覆盖,现在他要做的就是再往港口前进一里左右,然后彻底堵死安南水师的出路,将他们一网打尽。
“轰、轰、轰……!”
佛朗机炮射速快的优势在海战中尽显无疑,就在黄忠马下令的同时,琼州军船队的第二轮炮击也全面打响
“咔嚓、咔嚓……!”
为首的几艘安南二号福船,瞬间被无数炮子覆盖,然后被密集的火力打成了筛子,最中间那艘战舰甚至没来得及开炮,就被四枚五斤重左右的铁弹穿透了船底,那炮子去势不减,轰进了船舱,瞬间砸出了四个碗口大的窟窿,汹涌的海水顿时顺着弹孔向船舱涌入。
“不好了,船底漏水了,快用木塞堵住,快用木塞堵住,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给老子还击,清狗都欺负到咱们门上来了,还不给老子开炮。”
左翼指挥的的安南水师副统制陈一官挥着刀,不停地嘶吼,作为打老了仗的海贼头子,在看到琼州军水师强大的火力后,他就知道如果依靠炮战的话,安南水师根本讨不到好,这个时候只有近距离进行接舷战,才能赢得一线生机。
“轰、轰、轰……!”
在这狭窄的水域,大舰巨炮的优势尽显无疑,黄世贤将手中所有的一号福船和二号福船放在船队前排,打的就是火力压制安南水师的主意。
左翼琼州军船队的火炮再一次全部打响,这一轮炮击的效果更加明显,本就被琼州军水师强大火力打的丧失还手能力的几艘前排的安满二号福船这会已经千疮百孔了。
有两艘二号福船直接被红夷大炮的炮子打穿了龙骨,船身开始倾斜,另一艘则被炮子引爆了船上的弹药库,只听“轰”的一声,瞬间炸的支离破碎,船上的安南水兵直如下饺子般“扑通,扑通”掉落在滚滚的海水里。
“妈的这些清狗,老子都躲到安南了,他们还这样欺负人,给老子开火,开火。”
陈一官的坐船也遭到了几枚炮子的轰炸,但这并没有让他感到害怕,反而充满了愤怒,亲自指挥着剩余的船只,一边开炮,一边冒着炮火向琼州军的战船抵进。
“轰、轰、轰……!”
被逼无奈的安南水师的火炮终于全面打响,一百多枚炮子如同雨点般轰在了琼州军的战船上,
首当其冲的几艘二号福船的后帆被炮子砸断,那炮子在击中桅杆后,顺势往甲板上砸去,几个来不及躲避的琼州军炮手,当场被炮子砸的骨肉分离。
此外还有一艘一号福船被安南水师的炮子击穿了船舱,船体同样发生了倾斜,好在有水兵及时堵住了破口,否则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