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死一战的左江兵,还是没有突破琼州军骑兵的封锁,走投无路之下只得且战且退,最终退到了西江江堤上。
“提督大人,咱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几个侥幸逃上西江江堤的督标一脸绝望地看着江面上缓缓逼进的贼寇水师,惊恐地干嚎了起来。
“你们可知当年定南王是怎么死的?”
望着四周越来越多的琼州军骑兵,望着江面上往来游弋的贼寇水师,大清的广西提督全成忠反而冷静了下来,打着马徐徐往江堤下走去。
不等手下的亲兵回话,全成忠又自顾自地说道:“咱们汉军正红旗本来都是定南藩下的兵,当年王爷能自焚殉国,我等又岂能堕了定南藩的名声,皇上,奴才不肖,再不能替您征战沙场了……王爷,奴才来寻你来了。”
全成忠的父亲全节原本就是定南藩中有数的人物,当年全节跟随定南王孔有德南下,造的孽海里去了,故全成忠认为,与其受明贼折辱而死,还不如舍身殉国,这样一来,不光成就了他全家的名声,而且还保全了子孙的富贵,所以全成忠义无反顾地纵马跃进了滚滚的西江。
发现长毛贼寇从城楼上攻进来后,城中还在负隅顽抗的清军绝望之下终于崩溃,肇庆就此落入琼州军之手。
从辰时进兵至完全控制高要四门,琼州军只用短短两个时辰左右就攻下了粤省重镇肇庆。
“城已破,跪地降者免死!”
“城已破,跪地降者免死!”
攻入城中的琼州军在控制四门后,旋即以队为单位在城内的大街小巷里搜索起来,他们的任务自然是清剿残余的清军,更多的士兵则在第一时间控制了知府衙门、藩库等战略要地。
这次琼州军并没有对投降的满洲兵进行清洗,反而接受了他们的投降,甚至接受了肇庆知府余思明的投降,不过据投降的衙役所说余知府此前并不叫余思明,而是叫余思清,余思明这个名字只不过是城破之后才改的。
有投降保命的,自然也有死硬分子,就如在西江投江自杀的全成忠一样,顺治年间进士出身的肇庆府丞宋志益在城破之后,选择了杀妻灭子,最后自焚而死,高要知县谭恒在府中投井身亡,
。满洲正蓝旗副都统郎坦死战不降,在突围无望后,被琼州军乱刀分尸,又有肇庆学正唐正辉跳城替大清殉了国。
稳定了城中局势后,马仲英即令城中百姓清理城中乱尸,抢修肇庆东城,并传下命令,封锁高要全城,一只苍蝇也不许放出城去,然后便令人把桑格和余思明等清廷官将带进了知府衙门。
“提督大人姚安一别,风采还是依旧,当真是羡煞马某了,只不过桑督下令屠杀姚安百姓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看着几次三番追着琼州军后面打的提督大人,马仲英心情如同三伏天喝冰水一样爽,故尔不免调侃了桑格两句。
“马逆,要杀就杀,别在这惺惺作态了,伪周吴世璠已经山穷水尽,安亲王大军不日入粤,简亲王大军就在广州,征南将军莽依白已经率军西返,桑某的今日,就是尔的明日。”
有道是虎死余威在,桑格不愧是康熙的三等侍卫出身,即便是被生擒活捉,口气却依然强硬,甚至还有些不屑。
马仲英戏谑地道:“征南将军莽依白么,这个本帅知道,据本帅派出去的哨船带回的消息,莽依白是抛弃了步兵,只带三千余骑兵回援,估计五日内就能抵达肇庆,桑督您说若是本帅再施展一次请君入瓮的好戏,莽依白会不会入彀?”
“你……休想……没有本督出面,征南将军又怎么会入城!”
马仲英的话令桑格登时乱了方寸,他不由想起去年八月在宝月关马仲英利用侬猛诱使周芳祖入关的情景,现在马仲英要故技重施,那前来增援的万余清军,岂不是羊入虎口。
“来人啦,把余思清……明和阿克马带上来,桑督,有肇庆知府和你麾下的牛录章京出面,征南将军应该不会起疑吧!”
这次攻略肇庆,马仲英命贺明远的骑营在城外警戒,就是为了搂草打兔子,顺便解决掉前来增援的莽依白部,如此一来,广东清军的总兵力就会进一步削弱,此消彼长之下,被压着打的尚之信势必要转入反攻,届时彻底击破喇布也不是不可能。
“罪官余思明、奴才阿克马见过大帅!”
余思清和阿克马进了知府大堂,就很狗腿地跪倒在在马仲英面
。前。
“过几日大清征南将军便要抵达肇庆,本帅欲令你二人将莽依白和他所部的三千骑兵诱入城中,不知尔等可能做到?”
余思清改名之事,马仲英已经在马三德那里收到了消息,当然他也没有点破,思明就思明吧,琼州军中文官几乎全是满清降官,也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物,但马仲英还必须要用他们,谁叫他夹袋中没有足够的人才可用呢,再加上歼灭莽依白所部清军的事情,还得落在他二人身上。
“罪官愿为大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奴才谨遵大帅令谕!”
降将有降将的觉悟,余思明和阿克马知道若不答应这狗日的长毛贼首,那说不得就要身死当场,故尔磕头如同捣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