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送来的病人,病情太严重,他看一眼,就能判断出情况。
他愿意接手,也只是希望,是自己来承担这个后果。
“大家别乱猜了。李医生是医生,老院长也是医生,他们都不过是想治病救人,你们在这儿胡乱追问,不是影响大家的心情,妨碍治病?”花枝皱着眉头:“如果大家真有兴趣,不如,在一边,安静的看着,看看究竟是李医生医术不行,还是这些人,故意讹人。”
四下安静了。
此事关系重大,关系着现在这个病重的老人的生命安危,稍稍有点良心的人,都不可能在这样的重要关头,给打扰。
“先把人抬到病床上。”老院长让人把病患老者,给抬上了病床。
而李嘉易,已经站到了病人面前。
“你来。”他指着花枝:“我说,你施针。”
一众人都呆了。
刚才花枝主动请缨,大家只当她年少无知。
可现在,李嘉易居然主动点她。
老院长还想开口说什么,李嘉易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救人了。
“取毫针,局部消毒后,用一只手按着眼睑,另一个手执针迅速刺进眼穴1~2分,得气后出针,压迫活血。”李嘉易缓缓念出口,说出施针的方式方法。
花枝依言,取了一套针灸,则按着他所说的方式方法,迅速的下针。
那下针的手法专业老练,连老院长在旁边看着,也微微松一口气。
刚才他还在担心,怕这姑娘是什么也不懂。
可现在看来,人家分明很专业,难怪李嘉易直接点名要她来施针。
花枝在施针的时候,无数灵力,已经顺着毫针,倾注与老人的体内。
内关、太冲、水沟、百会……
绵绵不尽的灵力,在老人的体内,慢慢的起来作用。
病患老人的呼吸、心律这些,已经有所好转,不再象刚才抬来的那样,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了。
这完全是一场赌注。
赌的,就是这个病患老人的命。
花枝痛恨那一对无良的儿子,为了讹钱,居然把老人的命不当一回事,居然还真的这么大费周章,把老人给反复折腾。
现在,不光是为了李嘉易,也是为了这个可怜的老人。
在外人的眼中,只看着这姑娘在全神贯注的给老人施针。
而程修,则是呆呆的看着花枝。
他的小花儿,近在眼前,明明那么熟悉,可又感觉,那么的陌生。
他的小花儿,怎么会针灸,还做得这么有模有样?
蔡鸭子则是在一边冷嘲热讽:“你们到底会不会治病啊,别以为就这么故弄玄虚一阵,就能糊弄人。一句话,要是不把我爸治好,我爸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没完。”
“闭嘴。”旁边一个记者都看不过眼了,低声喝斥他:“这躺着的,是你的父亲吧?你不祈求医生救好你父亲,你反而各种冷嘲热讽?你是真盼着你父亲有病,你好讹一笔钱?我跟你说,人在做,天在看,你这样子,老天爷饶不了你。”
蔡鸭子媳妇在旁边拉了拉蔡鸭子,让他别这么嚣张,自己在一边解释道:“他就是太紧张了,太紧张了老人了。害怕老人出意外。我们其实是盼着老人好的。”
记者冷笑,这是哄谁呢?
这边厢,李嘉易全神贯注的盯着老人,继续念着下针的方式方法。
清灵、外关、三阴交、足临泣各入一点五寸,提捻一分钟。
关元、气海穴、天枢、中脘入一寸,旋转半分钟……
随着李嘉易的每一个步骤,花枝一一下针,手法是又快又准,往往是声到手到。
此情此景,在外人的眼中,仿佛两人已经这么配合着,操作了无数次。
只有程修,依旧在一边,回不过神。
作为花枝的枕边人,他今天才知晓,小花儿会针灸。
所以,跟这李嘉易的配合,完全是第一次啊。
可怎么就这么该死的默契十足。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老院长惊诧的发现,那些监护仪器上的指标,真的在好转。
这是这一套针法,真的有效?
然后,李嘉易收了声,而花枝,也停了手。
她退后两步,抬着手腕,擦了擦额上的汗水。
这施了这么多的灵力,她也很累的。
程修顾不得再惊诧,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而蔡鸭子,仿佛得到了什么验证,再度跳了起来:“看吧看吧,我就说,他是个庸医,没本事吧?这装模作样了半天,结果,我爸还是这么半死不活躺在这儿吧?”
仿佛要打脸似的。
随着他的话落,病床上躺着,一直一动不动的老人,喉间发出一声怪异的声音。
那声音,仿佛是一口气,终于从嗓子音憋了出来。
蔡鸭子怔住了。
不是已经只有出的气,没有入的气了吗?
这是什么声音?
“呃……”病床上的老人,喉间再度发出一声声音。
这一下,所有人都是听明白了,这是喉间痰卡住的声音。
果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