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陈子达和喻桂华这些着急上火,花冬梅和杜锋这段时间搞的骚操作太多。
在花冬梅的辅助下,杜锋成功当上了运动衫厂的厂长。
这整个过年期间,厂里无数趋炎附势的人,都纷纷上门道喜。
杜锋家那破烂的小屋,门庭若市。
瘫痪在床的杜奶奶,有人给主动介绍医生,沉默寡言的杜爸,有人天天邀着喝酒,苍老的杜妈,有人给送着衣服、雪花膏这些东西,甚至连杜锋下面的弟弟妹妹,都有人讨好着。
杜家人诚惶诚恐,但也感觉,这样的待遇,真容易让人轻飘飘,连同杜爸,现在对于儿子的那些手段,也没有太多的责怪了。
自己没本事,一辈子窝囊,连个工作都没办法给家人安排,儿子才出去大半年,就这么大的际遇,当上了一厂之主,这证明,自己的这一套老实巴交肯干的个性行不通,还是儿子的那一套好使。
杜锋出去花冬梅家更频繁,陈淑会对于这个当了厂长的未来女婿,也是另眼相看。
区区一个工人,她不看在眼中。
但一厂厂长,这还是挺有份量。
权力是最好的药,这话不假。
连带花冬梅都承认,现在的杜锋,越看越顺眼了,走路带风,说话有力,不再是以往那个供销社整日赔着笑脸迎接顾客的小职员了。
“小杜,这鸡腿,你吃。”陈淑会殷切的把鸡腿挟给杜锋:“这老母鸡,我慢火煨了一晚,待会儿,你再喝一碗汤,这老火汤,最滋补。”
杜锋浅笑:“那谢谢伯母,过两天,我再给你送两只老母鸡过来。”
花冬梅也微笑,这杜锋,孺子可教,是越来越上道了。
“对了,你把厂里那么多的老职工弄下去,没人闹吧?”花冬梅一边喝汤,一边问着杜锋。
“没有,我都捏着他们的把柄,乖乖退下去,还有一份退休工资,要是闹事,只怕他们连这份退休工资都没有,他们自然会权衡。”杜锋说。
陈淑会就带着一点谄媚的态度,对杜锋道:“那小杜,你看能不能安排一个合适的工作……”
话还未落,花冬梅就狠狠剜了她两眼。
陈淑会也自知说错了话。
今时今日,她们家,哪还需要对一个工作上心?
倒回去一年,她们呆在乡下,对于城里人,都是一种仰望的态度,要是有一个铁饭碗的工作,更是跪舔。
可现在,她们根本就不需要跪舔了。
连厂长都是她们的准女婿了,还怕什么?
“伯父伯母,你们放心,只要有什么好东西,我都不会忘记你们的。”杜锋微笑着表态:“冬梅现在希望你们两好好的享福,你们就只管享福好了,别的事,不用操心。”
花木生心中也乐啊,这话中听,这女婿好。
“对了,让你进的那一批面料,怎么样?”花冬梅问着正事。
她示意,让杜锋进了一批特别高档的面料。
记忆中,如果没有偏差,今年,会有奥运会,许海峰,会在洛杉矶奥运会上夺得冠军,国人的自信心大大增强,全国都兴起了一股体育锻炼的热潮,这运动装,就卖得特别的火。
花冬梅决定抓住这个机遇,先造一批运动衫出来囤着,抢占先机。
“面料已经选好,这两天就到达。”
“嗯,到时候,你就让下面的工人,按着我画的那个式样给打版,然后,就照着这样的生产。”花冬梅自信满满。
没的本事她没有,可是,这流行过什么衣服,她还是记得的,比如,海魂衫、蝙蝠衫、踩踩裤、喇叭裤等等,这完全是时代的记忆和脉络,经历过的人,都清楚。
“全部生产这种款式,有没有问题?”对于这一点,杜锋没有十足的把握。
这把全部宝,都押在花冬梅画的这个款式上,似乎不大放心。
“你不相信我的本事?”花冬梅略带恼怒的问。
“没有,我只是想,这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蓝子中,不是好事。何况,你说的,这批货,生产出来,要等到七八月份之后,才能销量大增,那这半年,总要有一些产品销售,否则,厂里的财力状况,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杜锋说着实情。
这个厂,一直就是效益不好,现在孤注一掷,杜锋只怕自己厂长的位置还没坐热,就被赶下台。
花冬梅听着这具体的情况分析,心中也烦。
她当然知道,这个厂,以后肯定是亏损严重,会破产,会清算,甚至这儿的地皮都要被拍卖。
可眼下,还得让这个厂好好的活着。
否则,这厂真要马上破产,地皮拍卖,她还没有钱来买这一块地皮。
“那就再生产点别的服装。”花冬梅想了想,认真道:“不过,不要再生产那什么运动衫了,款式难看,销量不好。”
“那生产什么?”杜锋问。
运动衫厂,不生产运动衫,真是笑话。
“改做衣服。”花冬梅道:“就卖女人的衣服,女人和孩子的钱,是最好赚的。”
说起做衣服,挺容易的一句话。
可运动衫厂,一惯只会做运动衫,哪会别的衣服款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