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程修还在瞪目结舌,他搞供销社,搞百货公司,摊子铺得那么多,还真不如小花儿的一盆花赚钱啊。
这果真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屁,你一千块钱想要?我出一千一。这花给我留下。”
一群人,在这儿争来争去。
这些争抢的,并不是真正的爱花人,相当于二道贩子。
他们有敏锐的眼光,知晓眼前的这一盆花绝非凡品,只要倒手找个合适的买家,绝对可以赚大钱。
所以,哪怕花枝没有叫价,他们自己先在那儿争抢起来。
花枝和程修他们,也不急着脱手。
现在,她们主要就是打个广告,相信在这儿多摆几天,大家都会知晓她这儿有两盆好品种,会四面八方赶过来观看。
“喂,姑娘,你这花,到底怎么卖,你倒是开个价啊。”有人催促着。
“我这花,暂时不卖。”花枝回答。
对方怒了:“你不卖,那你摆在这儿干什么?”
李培德怕引起事端,他们外来人,还是小心为好,他赔笑道:“实不相瞒,我前两天跟几位老哥子打赌,说我们培育出来了新品种,可对方不相信,所以,我们才把这花搬到这儿来,给大家开开眼,评论评论,算不算新品种。”
“对,我们在这儿摆放三天,也欢迎各种爱好者前来品鉴。”花枝把话儿说得很婉转。
她要卖花,可不能明珠暗投,不明不白的就把花给贱卖了。
现在她又不是急需要用钱的时候。
果不然,有新品种出现在红漆路马路市场上的话题,不到一天,就引爆了全城。
人人都谈君子兰的时代,这话题的引爆度,比电视广播传播得还快。
等第二天花枝她们还没有出门,就有无数机警的人,围堵在她们下榻的宾馆,要一睹新品君子兰的芳姿。
“这是干什么?”罗大少走出大堂,看着这黑压压的一群人,心中纳闷。
而一群保镖,也警惕的围在罗大少的身前,以免受到攻击。
可显然,他们会错了意。
人家压根儿没人在意他。
人家就是冲着那一盆君子兰来的。
然后,罗大少就看着程修他们捧着花盆,左冲右突,才突出重围。
罗大少一拍大腿,靠,这东西,居然这么多人关注,甚至来围堵了?
他来这边几天,对于这城市的人对君子兰的狂热,是清楚的,报纸上天天都有报道。
但他没想到,程修他们大老远来,也是为了出售这么两盆君子兰。
“走,我们去看看。”罗大少眼珠一转,示意保镖些跟上。
有了昨天的宣传,今天这一条街,已经可以用水泄不通来形容了。
这说是让大家品鉴,可不少人,还是在那儿纷纷叫价,希望自己出的高价,能引得花枝点头同意,把花卖给他。
现在,报价已经上万了。
连李培德在旁边听着这报价,都有些腿打闪了。
在他们县,连万元户都没有,可现在,这些人为了买一盆花,这钱象不是钱似的,全成了一串数。
罗大少在旁边,听着一群人科普,这花品相如何,这花又如何如何。
看着花枝站在花旁边,笑得人比花娇,罗大少脑子一抽,也跟着挤了过去:“这花,我要了。”
程修看着他,苦笑:“大少,你来凑什么热闹,还嫌这儿不够热闹吗?”
“不不不,我就要了。”罗大少叫着。
有人起哄:“我们出五万,五万,你拿得出来吗?”
罗大少有些急眼。
他有钱不假,可没带这么多的现金啊,而且,他是港币,在这边,用不出去。
他转头,遥遥指了他停在那边路口的车辆:“那我拿车换,拿车换行不?我拿一辆皇冠车换,成不成?”
天,一辆皇冠车,拿来换一盆花?
围观的众人,哪怕没钱买,也顿时象打了鸡血一样,仿佛这辆车,是归他们所有。
立刻有记者身份的人挤了过来:“同志,我采访你一下,你是哪儿来的?”
“我哪儿来的?我香江来的。”罗大少摆着他的身份。
于是,在这记者的脑海中,一篇新闻报道又自动的生成——香江商人嗜花如命,一扔千金,不惜拿顶级豪车换君子兰。
又或者——绿色黄金君子兰,兰中君子在春城?
“不卖。”花枝大声道:“我家那儿又不通汽车,我要车来也没用。”
围观群众的心提起又放下,即刺激又失落,仿佛这花,是他们的一般。
等程修他们晚上回到宾馆时,罗大少专程跑到他们的房间堵住他们。
“今天,你得请客吃饭。”罗大少大刺刺的说。
“行。”程修爽快的答应。
反正他们也饿了,要吃饭,他现在,又不是身无分文的穷小子。
一行人,在宾馆挑了包厢坐下,花枝让程修和地主,依旧把两盆花抱在身边。
“不至于吧?”罗大少看着程修和地主一人抱一个花盆,大跌眼镜。
花枝感觉这城市的人太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