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不在,昆仑事务,我会代替。”
少女的嗓音温和安宁。
泰器山神心中先是欣喜,而后有些迟疑。
‘她是风,不应该被拘束于一个地方,怎么可以让风留在原地呢?’西王母曾经无奈地笑着,九天玄女象征着水,兵势变化,而魃是火,行走人间,另一位土则性格沉稳,留在了昆仑。
风就该是行走人间,无拘无束。
珏回应道:“我亦是昆仑清灵之气所化。”
“是下一代西王母位格的候选者。”
“我也要……”
“承担我自己的职责。”
她想到被推演的未来里面,自己仍旧被保护得很好,而卫渊则是战死的那一幕,想到之后的人间模样,眼前不知为何又出现了古代的城池,江南的河流,耳畔马蹄声踩过烟霞,自己骑着马走过江南的繁华,下意识道:
“为昆仑和人间负责。”
“保护好人间。”
泰器山神郑重的回礼,这一次倒不是因为冕下的身份,而是敬重于其选择,风本身就代表着自由。
无论如何,违逆天性承担责任是值得尊重的事情,因为责任必然代表着的压力和痛苦,更何况这代表着要放弃一直所喜欢的安稳和自由,心情沉郁的珏自己和泰器都没有注意到。
她本身澄澈的瞳孔深处,浮现出细碎的墨色碎芒。
水之逆转为杀戮,火焚天地为旱魃。
有骑乘青牛的老人曾低语着叹息,反者道之动。
而后又消失不见。
泰器山神和少女将这里查探了一遍,只发现了一本无法堪破的玉书,山神爆喝一声,以自身神性沟通地脉,在此地留下了一重重的封锁和禁制,以保证此地痕迹,道:“那么,我们现在去何处?”
珏将玉书收起来,想了想:“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进一步的了。”
“先回去吧。”
“是。”
泰器山神打开车门,不知道从哪里学会的车。
开得平稳又快。
只是从后视镜里看过去,出发时候还期待温和的少女情绪低沉。
似乎有什么心事。
但是泰器山神总觉得自己问也只会得到刚刚询问是不是生气一样的回答,汽车安静地驶过人间,泰器山神看到窗户外面,一名有些眼熟,气质硬朗,五官坚毅的青年满脸生无可恋推着快餐车狂奔。
青年后面一名身高不到一米六,很元气的短发少女死死追着,右手死死抓住青年的衣服,身子往后,一双褐色的鞋子鞋底摩擦地面,死也不放手。
“做大做强啊!”
“喂喂喂,你叫什么啊。”
“认识下嘛!”
人间,真是奇怪。
泰器山神摇头,收回视线。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停一下吧,泰器。”
“嗯?”
泰器山神一脚刹车。
始终无法回忆起自己刚刚所见到的那一幕幕代表着什么,也无法看清楚模糊记忆里冲着自己微笑的究竟是谁,又因为刚刚河图洛书所推演出的未来而心境低沉的少女突然开口道:
“买点火锅用的材料。”
未来昆仑之主的威严一下破碎。
“呵……”
泰器山神的笑声显而易见地轻松了些,道:“领命。”
……………………
“你确定,就是这儿?”
白泽古怪地看着不远处的大秦景教,也就是唐朝时候来到神州的西方教派,古怪道:“神州兵形势一脉的名将,在这儿,说起来,实在不行,把关云长拿出来也行啊。”
“他虽然也属于那种能统帅一军的战略级名将。”
“可年轻时候冲起来也很猛的,正史里面万军从中斩首而归,虽然说好像一些人说是那颜良是听了刘备的话,打算问问关羽是不是自己人,没来得及反应就给砍了,说这话的肯定不知道战场冲阵什么画面。”
“妈耶,那么一条彪形大汉,骑着两米来高冒血光的大马。”
“手里挥舞着两米七的大刀片子,抡圆了把你小弟剁了一排又一排杀过来,你还问问他是不是自己人?”
白泽喋喋不休:
“我是说,卫渊你没搞错吗?确定是这儿,要不然咱们回去?”
“关云长也不错的。”
白泽还是有些担忧:“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该进去。”
“总觉得会倒霉。”
“就是这儿,安心,虽然旁边是教会,但是他确实是神州名将。”
卫渊揉了揉眉心,回答道:“毕竟这事情的缘法谁知道呢?”
项鸿羽可是相当讨厌项羽的,某种意义上,人会觉得年轻时候愚蠢似乎也是正常的,没有谁规定说自己不能讨厌以前的自己,如果觉得自己一定接受以前的自己,大可以把十年前的空间文学展露一下。
或者说用不着那么早,把空间浏览记录公开下就好。
卫渊询问了项鸿羽在哪里,带着白泽往过去走,白泽收回视线,斟酌了好一会儿,突然道:“对了,陶匠,我看到你那老街不是有天女吗?要不要让她也试试率领属下去大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