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不陪我,我只能和镜子的自己时候说话。
说开心的事情,我和他一起笑。
说不开心的事情,我和他一起皱起眉。
我看他,他也看我。
我笑他也笑。
我哭他也哭。
那天我打扮成鬼脸吓唬妈妈,路过镜子,他也鬼脸模样,把我都吓了一跳。似乎是化妆化得太好了,我把妈妈吓得脸色发白,我安慰妈妈说,我刚刚看到镜子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但是妈妈却看着我,疑惑道:
“……你的房间里,什么时候买了镜子?”
后来啊,朋友不见了。
我去门口找他,我去窗户边找他。
门口没有他。
窗外没有他。
我放开声音去喊。
只听到我的声音回答——
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
博物馆。
那年轻人的话语温和宁静,柳绍英下意识就坐下去,坐在了桌子旁的椅子上,卫渊起身,本来打算给她倒茶,拿起水壶,却突然记起这是刚刚水鬼曾经碰过的。
动作一顿,面不改色,转而去取了冰箱里的饮料。
将茶饮向女子方向推了推。
柳绍英接过茶饮,迟疑了下,主动介绍自己道:
“我叫柳绍英,大学老师,是我学生陶思文告诉我这里的,她说这里能帮到我。”
柳绍英取出一张粗陋的符箓,轻轻放在桌子上。
卫渊看到那符箓,认出那上面的纹路,毫无疑问是他自己的手笔,是他刚刚开始修行的时候画的废弃符箓,也记起柳绍英所说的那位陶思文,记得她是难得两次进入博物馆的客人,第二次还向自己讨要符箓。
当时自己给了她一张无效的,并且告诉她这没有效果。
但是现在卫渊却在这一道符箓上感觉出淡淡的灵力。
他若有所思,视线落在自己右手手背,手套下面有着赤红色符箓敕令。
正一道符箓需要授箓的身份,才能借助天地灵气。
相当于一个身份证,或者签名认证。
卫渊之前没有授箓,画符靠得是卧虎血液注灵,不去注灵自然没有效果,但是他现在有了正一道符箓,也就是合乎规定,原本无效的符箓,在他本身授箓的情况下就具备了一定效力,能够被‘人造天庭’辨认出来。
时间慢慢过去,这符箓会逐渐积累灵力,从废符变得具备一定效力。
卫渊看着这一道护身符,知道对方是觉得得是‘熟客’才能得到帮助。
他没有多说什么,收回视线,神色平和,装作很有经验的样子道:
“柳小姐,你在梦里究竟梦到了什么,可以说一说吗?”
“嗯,如果方便的话,把你认为的,前因后果也讲一下。”
柳绍英迟疑了下,点了点头。
……………………
“那差不多是半个月以前的事情。”柳绍英回忆道:“我工作比较忙,除了教学生,还得去实验室,想要评职称,就得要拿得出科研成果,我现在虽然还比较年轻,但是也得要提前做准备。”
“那天我提前回去,推开门却看到一张鬼脸,把我吓得厉害。”
“后来才发现是我儿子。”
“家里我妈和我们一起住,可她总喜欢出去和朋友一起搓麻,我老公也有自己的工作,家里经常会剩下我儿子一个人,我们心里也挺担心他,所以虽然被吓了一跳,我也没有生气,只是担心他一个人太孤单。”
“他好像是看出我被吓了一跳,安慰我说他在房间里照镜子的时候,自己也被吓住了。”
“可是我妈那一辈的人多少有些讲究风水迷信,他的房间里就没有安置镜子。”
卫渊敛眸,若有所思。
是镜灵?
柳绍英微微吸了口气,面色微白,道:“我本来没有当做什么事,以为是我儿子他是在卫生间看的镜子,口误说错了,但是之后我就开始做噩梦,梦里看到镜子,镜子里的我像是鬼一样,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经常就给大半夜地吓醒过来。”
“有一天我醒过来睡不着,去厕所洗把脸,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我就是梦里的样子,脸色都是青白的,直勾勾盯着我,好像要从镜子里爬出来,掐我的脖子一样。”
柳绍英脸色苍白,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饮料:
“然后我就醒过来了。”
“之前看到的就只是个梦,可我还是不敢一个人去厕所。”
是标准的恶灵,镜灵一类的妖怪。
卫渊心里下意识地做出了判断,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他看向眼前知性干练的女子,问道:“……是一个月以前?”
柳绍英嗯了一声,低声道:“在那之后,我妈去求神拜佛,好不容易从应天府请来了一位佛像,据说是高僧大德开过光的,能够辟邪,摆在家里,天天都拜,火来那个镜子的梦竟然慢慢不再做了。”
“但是前些天我晚上被吵起来,却看到我妈站在佛像前面叩拜。”
“口里念叨着阿弥陀佛。”
“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