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有一个不到两岁的孩子。妹妹米星是县人民医院护士,米月这一家,军警医农都有了。只是父母都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还非要守着那几块承包田种粮食,别人都只种一季稻子,他还要种两季,还承包了家门口的鱼塘。父亲做了肺手术后,米月力劝爹不要种田了,要种就别种两季了,太辛苦,父亲哪里会听。
米月已有两年没有回老家了,每年春节和清明,她总是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正好,过两天就是清明了,她可以提前回家扫个墓。
妹妹米星开着一辆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长城吉普来车站接米月,米月忙问爹怎样了,米星道:“爹听说姐回来,就嚷着要出院,现在已出院回了家,我们直接回家吧。”米月一听,才松了一口气。
米月看妹妹身着一套淡紫色连衣裙,显得身材更是窈窕,脸上还细心打扮了,淡淡的红唇闪着闪闪的光,米月想,她这妹妹,一举一动总是给人一种妩媚,便埋怨道:“你也老大不少了,该找个人了。”米星道:“你自己还是光棍一个,还好意思催我!”米月道:“我跟你不一样。”米星哼了一声:“是不一样,你是吃公家饭的,在大城市,我一个在小县城打工的,哪能一样。”米月道:“我一同你说话你就跟我抬杠,我说的不一样,是我起码还有一位男朋友吧,结婚是迟早的事。”
车子到了家门口,在米月的想像中,这时候的家门口,应该是满垅金灿灿的油菜花花开烂漫的时节,到了家门口时,她吃惊地发现,眼前的这一片稻田,却被整治成一大垅黑黄黑黄的菜地,菜地里种的,全是辣椒苗,只有爹门前鱼塘边的几亩地,没有被推平,田里正是满垅的油菜花。
米月进了屋,看爹半躺在竹椅上,米月刚叫了一声爹,爹却气呼呼道:“我没有事,叫你回来,就是想问你一句话,现在**还管不管这庄稼地!这种稻子收粮食的地,都用来种菜,这以后我们还要不要吃粮食?他们这么糟蹋这稻田,不犯法么!”
米星哭丧着脸道:“爹,你多大年纪了,还来操这个心!人家种什么不种什么,要你来管!他们不种粮,能饿死你么!”爹一听,更气了,喝道:“你懂个屁!你就管自己吃。”米月一时不好反驳,晓得现在不是劝的时候,只得道:“爹您先消消气,这事,我慢慢来处理,一定让你满意的。”
米月安慰好了爹,到了门口,却见村支书李解放领着一个平铲头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过来向他介绍:“这就是承包村里稻田的王老板。”平铲头忙上前同米月握手:道:“天地良心,我哪里敢打他!这次承包这村里的一百七十多亩地,村民全都签了约,只有大叔这几亩地不签,不签就不签吧,后来我们平整了地,才发现没有这几亩地还不行,你看看,这一口池塘是大叔在承包养鱼,这水路还得从稻田里走,我这地用水不用水,总得由我作主吧,要是由大叔作主,我不用水的时候他放水,我要用水的时候他堵水,我还怎么用地!找大叔商量,大叔不但不同意,还气恨恨地骂我是什么农民的败家子,骂我是禽畜不如的东西,骂着骂着,看我没有答理他,他轮起锄头就挥过来,幸好我躲得快,后来他又来打我,我就去抢他的锄头,这一抢,就相互拉扯,后来他就倒地了,好像心脏出了问题,送医院了,情况就是这样。”
米月道:“我爹以前从来没有同人打个架的呀?”
李支书道:“这个事不一样,你爹确实是受不了这王老板把这水稻田整了种菜,这个事,莫说是他,村里好多老人都想不通,这田几千年来都是种水稻的,何曾用来种菜,没了粮食吃,光吃菜么!但我们想不通没有用,我们不种,没有功夫来种,自然有人来种,既然有人来种,所以我们就同意同他签了合同,哪想他这合同一签,就把好好的地弄成这样,但是弄成这样又怎么样,我们也只能干瞪眼,既然签了合同,人家该种什么,不该种什么,那是他的事,何用我们来管,你爹是死脑筋,心里想不通,我来劝过他,他还差点与我打起来。”
米月明白,现在实行土地流转,一些有了资本的人,开始打起了农田的主意,从农民手中租了地,实行规模性产业化经营,只是这王老板用这么多的水稻地来种菜,确实有些让人不解,难道这菜比水稻值钱?这么多的菜有销路么?这么多的菜可不比稻子,稻子放几年都没事,这菜一时卖不出去,就全烂在地里了。
米月向平铲头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平铲头嘿嘿笑了笑,道:“要是种水稻,我这些地除出每亩租金300元,种子,化肥、农药及机器、人工成本,就没得多少赚头了,这种辣椒,每亩的产量是水稻的几倍,每斤的价格也是水稻的一倍,而且我们是通过网络推销,市场上有多少销路,我就下多少种,出多少菜,我现在只怕种了这么多的辣椒,还不够卖的呢!”
“当然,就是卖不出去,我也不怕,这辣椒晒成干椒,或制成辣椒酱,还可以销售到日本和欧美,卖到更好价钱。还有,到了冬天,我们种上大蒜,那产量还是粮食的三四倍,价格也比粮食贵多了,大蒜也有很好的销路,即使卖不出去,还能卖大蒜籽,产值更高。”平铲头又道。
米月惊叹不已。
老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