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遥直想骂娘,明明是他强迫自己去,偏要她自己求,求完了还得答应他的条件,苍天大地,她再不敢怀疑眼前这人的身份了,他不是奸诈无比的瑞王是谁?!心里叫苦,脸上依然端着灿烂的笑容:“王爷请说,只要微臣做得到,微臣一定竭尽所能。”
东方旭再度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你应该说赴汤蹈火。”
云飞遥:“……”凭什么让她赴汤蹈火,她又不傻。
“不过这次也不需要你赴汤蹈火,只需要你带着你的江湖朋友尽心助本王剿匪除怪即可。”东方旭说得轻描淡写,好像不过是请人吃饭一般简单。
云飞遥尴尬抚额,嗫嚅道:“那个……微臣在江湖上几乎没什么朋友,要杀我的倒是不少。”
“……”东方旭冷笑一声,这个不用说也知道,整日价地拈花惹草,在江湖这种快意恩仇的地方,她还能安然活到现在已然是奇迹。“你只需答应就好。”
云飞遥权衡片刻,躬身道:“剿匪除怪微臣必会尽力,但若不能请到有用的江湖朋友,万望王爷不要怪罪。”
东方旭冷睨她一眼:“你必定会请到。”
云飞遥撇嘴,他这般奸诈,定是已经算计好了,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乖乖立于一侧,忽然想起一事:“王爷,微臣突然想起,太子殿下命微臣明日去太子府就职……”
眼前的王爷她固然不敢得罪,可是太子她更不敢得罪,这真是两头作难。
东方旭深邃锐利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云飞遥,直瞧得她浑身发毛,才缓缓道:“你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云飞遥语滞:“……”沉默片刻,笑道:“虽然微臣算不得一盘硬菜,但至少也算是一小碟配菜,主子们高来高去,微臣这配菜一个不慎就会被倒去喂狗,所以微臣不得不谨慎。”
东方旭随意摆摆手:“你倒有些自知之明。好了,此事本王早已解决,明日你只管跟本王去豫州便是。”
云飞遥得知他已解决,极为惊诧,果然心机深沉,原来他早把什么都算计好了,就等着她跳坑。无奈的同时,又有些庆幸,比起太子,她还是觉得跟在瑞王身边更安心些,就是不知会不会因此得罪了太子。
东方旭似乎看出她的隐忧,状似不经意地道:“此次借调你去豫州,太子倒是乐意至极,所以你这碟小配菜在太子那一大桌的山珍海味面前没那么重要,不要把自己太当回事。”
“你……”被人当面贬损,搁谁身上都不好受,云飞遥当然也不例外,被他气得语窒,却又深知他那张毒嘴说得的确没错,只能忍气吞声道:“王爷说得是。”
她不愿去太子身边当差,也深知太子不乐意皇后娘娘将她按排在身边,所以才一直不召她入职,她和太子就是互相厌恶到一刀砍了对方。
“微臣有一事不明,皇后娘娘为溪宛公主选婿,按说太子和瑞王才是最适合的人选,为何却将微臣列为不二人选?”
东方旭睨她一眼,起身:“本王的婚姻从不归皇后掌管范围内,至于太子,哼,你若连这点都猜不透,如何在太子身边当差?”语毕,长腿迈出,打开房门出去:“明日辰时三刻动身。”
“是。”云飞遥躬身领命:“微臣恭送王爷。”
东方旭回头瞥她一眼,似乎哼了一声,转身下楼,薛林紧随其后。
云飞遥走出房间,目送他们主仆出了客栈才长吁一口气,皇后娘娘不肯将溪宛公主指于太子,自然是想为太子觅一门更能巩固太子地位势力的亲事,而溪宛与金陵征战多年,停战不过数月,政局不稳,若太子娶了溪宛公主,那么,他日一旦战事再起,太子首当其冲要受牵连,如此精于算计的皇后姑姑自然不肯。
只是瑞王为何说他的婚事不在皇后掌管范围内?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她若要插手诸皇子王孙的婚事,谁敢违抗?她一直奇怪,瑞王因征战沙场数年,将婚事耽误了下来,以至于年过二十四,房内仍无一名妻妾伺候,为何皇上和皇后皆不着急?难道因为他真的是个断袖?
用过晚饭后,她便早早睡觉了。岂知睡到半夜,忽觉房内有异,霍地从床上弹起,双手护住门户,厉喝:“谁?!”
房中那人只是嗤笑一声,跟着火折子亮起,一条修长的人影举着火折子点亮油灯。借着灯光望去,却是太子东方染。
云飞遥大吃一惊,急忙行礼:“微臣见过太子殿下。”
东方染吹灭火折,转过头来,如玉面皮在半明半暗的灯光照映下,俊美到令人窒息。
云飞遥深吸一口气,努力告戒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千万不能被眼前色相迷住,否则,小命不保。一抬头,却瞧见东方染一脸嫌恶地盯着她道:“云飞遥,你若再对本王露出这般恶心的眼神,小心本王立即剜了你的一对眼珠子。”
云飞遥抚额叫苦,她的一对眼珠子明明很安分,太子也太自恋了点吧?“太子殿下恕罪,微臣只是半夜突受惊吓,有些懵而已,并非垂涎殿下美色。”自作多情不太好吧?
“你……”太子俊脸变得铁青,凤眸中笼上一层阴霾。
云飞遥彻底无语,太子这是希望自己对他垂涎呢还是不垂涎呢?为人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