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英虽也有武林人的傲气,对眼前这位俊美太子倒算客气:“民女是姓薛。”
东方染笑着道:“据本王所知,姓薛且与云飞遥有过节的女子,只有武林盟主的掌上明珠薛女侠,不知薛姑娘可是武林盟主的掌珠薛凤英?”
薛凤英微惊,美目打量他一番,点头:“太子消息当真灵通。”
东方染道:“薛姑娘误会了,非是本王消息灵通,只因云飞遥是本太子的侍读,故而对他的事情,本王还是略知一二的。云二公子性子确实有些……姑娘若是不嫌弃的话,本王愿为姑娘和云二公子在太子府设宴,为二位化干戈为玉帛,如何?”
此话一出,不禁薛凤英愣了,连杨如月也吃了一惊,太子专门为薛凤英设宴,这是何等的荣誉?何况才只见一面而已,美人的待遇果然不同,如此殊荣,想那薛凤英必是感恩戴德,跪拜谢恩。
哪知薛凤英虽然客气,却并不领情:“多谢太子美意,不过,这是民女与云飞遥之间的私事,不便牵涉他人。民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说完,打个手势,与卫景飞身离去。
东方染望着薛凤英的背影,轻抚下巴微笑:“这个薛凤英倒是有意思。”
杨如月纤手抬起,将额前碎发别于耳后,极为寻常的动作,在她做来,却风情万种,煞是勾人。“太子莫不是瞧人家姑娘美丽,看上人家了?”
东方染将她适才的风情尽收眼底,面色微动,忍不住伸手轻抚了下她别于耳后的那缕秀发,露出绝美的笑容:“那薛凤英确实美丽,倒不至于令本王神魂颠倒,杨小姐,你……”说着,眸色变深,一瞬不眨地凝着杨如月,呼吸微急。
杨如月“咯”地轻笑,退后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太子殿下就算看上薛姑娘也没什么不妥,我金陵律例里并没有不许立武林女子为太子妃的条例,何况那位姑娘还是武林盟主的女儿,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反对。”
东方染不作声,凤眸里隐隐含情地望着她,好一会儿,若有似无的轻叹一声:“我本将心照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杨小姐,时候不早了,本王送你回府吧。”
杨如月听着他声音里淡淡的忧伤跟遗憾,望着那张俊美至极的脸,心下一动,樱唇张了张,欲言又止,心里也叹了一口气,算了,眼下皇后娘娘因自己退婚大怒,自己需谨慎行事才好。于是点了下头,轻声道:“有劳太子殿下了。”
话说云飞遥溜走后,便悄悄躲在暗处观察着杨如月和东方染,直到这一双璧人并肩款款离去才出现。侧头想了一下,倒是挺佩服薛凤英的骨气的,更佩服杨如月的手段和魅力。
以她对东方染的了解,此人一心帝位,从不将男女之情放在心上,也从不懂得怜香惜玉,却在杨如月退婚第二日便迫不急待地陪杨如月逛街散步,可见他对杨如月之用心。当然东方染没有心爱之人,不表示他没有女人纾解,皇族男子只要自己愿意,婚前纳几个侧妃侍妾,或留几个美女房中伺候纾解并不稀奇。
转念又想到薛凤英,如今自己被困京中,若薛凤英一味纠缠不休,自己麻烦可就大了。暗忖片刻,突然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死贫道,不如死道友,大师兄,对不住了。
她急急往客栈走去,却在双脚尚未迈进客栈门槛时,又被薛凤英主仆从客栈里面持剑给砍出来。
云飞遥被攻了个措手不及,又被门槛一绊,狼狈跌出客栈,急忙爬起来,拍拍身上沾的尖土。刚要说话,却见薛凤英与卫景联手再度攻刺过来。
她跳跃躲过几招,边战边退,大喊道:“薛小姐且住手,听我说两句,此事真的是误会!啊——薛小姐手下留情!”
卫景闻言罢手,并伸臂制止薛凤英的剑势,道:“小姐且听听他说什么。”
薛凤英怒喝:“本小姐管他说什么,今日非宰了这色胚不可!”说着挣开卫景的钳制,持剑就刺向云飞遥脑门。
云飞遥伸出两指夹住攻来的长剑,道:“唉,本来我不想说的,但是,薛小姐这般逼我,我若不说,不止自己性命难保,也害了薛小姐,唉唉,总之师门不幸啊。”
薛凤英听她这般说,顿时生疑:“你说什么?什么师门不幸?”
云飞遥轻轻拨开薛凤英的宝剑,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薛小姐,实不相瞒,你追杀错人了。”
薛凤英哼了一声,“狡辩!”
“如今情形我怎么可能狡辩?薛大小姐,其实我一直是在替我师兄林天谨背黑锅。”见薛凤英一脸的不可置信,便痛心疾首地道:“我师兄性喜美色,又擅易容,见在下俊美异常,便常常易容成在下的模样到处拈花惹草,坏我名声。那日轻薄你的其实是我师兄林天谨,并非在下。”
客栈内传来“噗——”地一声喷茶声,云飞遥顺着声音望过去,却看见瑞王东方旭和他的护卫薛林端坐在客栈临街的窗边,东方旭那双黑如深潭的眸子盯着她,嘴角微微勾起,挂着一抹鄙视的笑意。而薛林正用袖子拭去嘴边喷出的茶水,显然,适才喷茶的正是薛林。
云飞遥略微尴尬,干咳一声,这两天霉运罩顶,被退婚时,太子和瑞王目睹一切,被薛凤英追杀又先后遇见太子和瑞王,呃……自己这颜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