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叹过后的云飞遥,此刻瞧着杨如月却是发酸,这么好的女子啊,竟许给她这男不男女不女的存在,糟塌了呀!她第一次体会到女子之为好的美妙,若她也是这般美好的女子,必定会令母亲无憾,令父亲骄傲吧?环视众人,人人惊叹不已,无不将杨如月视为天人。
然而,此刻东方旭的表现却是个例外,他脸上挂着一抹耐人寻味却又令人不解的笑意,她确定那笑容不是爱慕,是什么感觉她却说不清,委实奇怪。是早已见识过杨如月的舞姿,还是不懂欣赏?
她不认为东方旭是个不爱美色的君子,只要他是男人,总有一款美色会打动他,还是说他真是个“死断袖”?
这个发现令她疑惑不解,也没了欣赏美人的心情,满腹疑惑的捏了一只大虾子剥起来。细细剥皮,沾酱,刚要往嘴里送去。却听到宴厅一片哗然,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向她。
云飞遥准备吃虾的嘴合上,不解地望向众人,她刚刚只顾想事情,没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她?
只听东方染语带惊讶道:“杨小姐的意思是……要与你的未婚夫解除婚约?”
“吧嗒——”云飞遥手一抖,手里捏着的那只剥了皮的虾子跌落进酒杯里,酒水溅了出来。
杨如月要解除婚约?若她没记错的话,杨如月这个婚约的未婚夫正是区区“他”吧?
这下众人目光里的含义有解了——大家这是同情“他”、可怜“他”、嘲笑“他”这倒霉的未婚夫呢!
苍天,大地!
虽然“他”这未婚夫上不了台面,但是,这般在这么多大人物的众目睽睽下,这般隆重地被解除婚约,还是很颜面扫地的。
该怎么做才符合“他”这未婚夫的身份?怎么做才最应景?晕倒?大喊大叫,冲过去大骂她一顿,再给她一个耳光,还是痛哭流涕?呃,貌似她一样都做不到,只是神情复杂地将目光移向神态坚定的杨如月。
杨如月却连目光都吝啬给她,一双含情的眸子在皇家两兄弟身上转着,如莺美声宛转地诉说苦衷:“臣女也想依父命与候府公子缔结婚约,只道是食色性也,云二公子若是喜欢美人纳了回家倒也没什么,臣女并非没有容人的雅量,却没想到云二公子只喜毁人名节却不负责!更未想到世上竟有这等众目睽瞪之下公然调戏未婚妻之人,其令人发指的品行臣女实在无法忍受。臣女苦求父亲不得,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出此下策,将这羞人私事拿到这般场合……万望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能为臣女作主,解除与云二公子的婚约。”
她身为相府的千金小姐,竟不顾场合和身份,在这等宴席上公然要求解除与云飞遥的婚约,只这份勇气和做法,已世所难见。
不得不说,美女,尤其是气质才艺各方面都出众的美女,做任何胆大妄为的事情都容易被人原谅和体谅。
加上云飞遥风流的天性和调戏美人的劣迹前科,更有数日前调戏未婚妻的恶行,所有人都理所当然地认定杨如月是被逼到走投无路了,才不得不如此。若是换作旁人,恐怕早被太子一声令下,拖出去乱棍痛打了,竟敢扰乱招待异国皇子公主的宴席,死罪活罪都难逃!
但杨如月不是旁人,而是美得摄人心魂的杨相千金。
东方染难以决断,瞧向东方旭,以目询问。东方旭却面色淡淡,宛若老僧入定。
宴厅内一时寂静无声,众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好一会儿,四公主周青瑾反应过来,“呀——”地一声轻呼,指着云飞遥对周墨辰道:“三哥,是他!那个登徒子!”
周墨辰此刻也认出了云飞遥,脸色大变:“是他?!杨小姐的未婚夫竟是这个无耻的登徒子?!”
云飞遥自入席后一直低着头,就怕被溪宛的皇家兄妹认出,好在他们二人眼里只有太子和瑞王,完全未将自己这陪衬放在眼里,如今杨如月“脱颖而出”,将一把火烧向自己。这下面子里子全没了,尴尬万分,红着脸嗫嚅道:“杨小姐的未婚夫好像正是区区在下。”
现在面子里子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小命能否保住,谁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趁机做文章?
果然听东方染问道:“三皇子和公主竟与我们云侯家的二公子相识?”
周墨辰点头,想起当日之事,仍是怒火中升,脸色铁青:“太子殿下,若杨小姐的未婚夫是这个贱……是他的话,我坚决支持太子为杨小姐作主解除婚约,本王从未见过这般胆大妄为的登徒子,他竟敢对我……”他看了看眼前的异国臣子,想到妹妹的清誉,狠狠甩袖,哼了一声。
东方染是何等聪明之人,立时明白缘由,有些不屑的睨一眼云飞遥:“云二公子怎么说?”说实话,若非母后坚持要用这个风流浪子,他是绝不要这种人到他身旁任职的,就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胸无点墨,不过是仗着定勇侯的荫庇,他东方染要成就大业何须要仰仗这种阿斗?
云飞遥脸已红如猴屁股,一手稍稍抬起遮脸,作无地自容状,然后一副深明大义,为君着想的模样道:“微臣实在是惭愧,惭愧,既然杨小姐嫌弃在下,那么在下就将杨小姐让与太子便是。”
此言一出,杨如月倒吸一口,绝色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