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飞遥笑容隐起,眸里泛冷,凝视她片刻,笑容复露:“有没有雌雄不辩的人我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若有人敢吃里扒外,出去散布谣言,不管是谁,我都会将他挫骨扬灰。”继而一笑:“听说妹妹十分心仪太子殿下,可是你要知道,太子妃必是出自云家长嫡女的,妹妹虽不是云家嫡女,但是不是云家长女,就要看妹妹的造化了,千方莫给他人做了嫁衣。毕竟能像姑姑一样母仪天下,不是只有你一人梦寐以求。”
云飞歌花容月貌的美脸微微变色,瞬即盈盈一笑:“阿遥多虑了,我看中的东西从来不曾拱手于人,又岂会给旁人做嫁衣?不过,妹妹倒想给你一个善意的提醒,京城是富贵之地,对阿遥来说,却也是危险之地,阿遥是聪明人,应该懂得什么叫趋利避害,免得作茧自缚,难以脱身。”
云飞遥摸着下巴,轻浮的目光在云飞歌脸上逡巡一圈,低笑:“我美丽的妹子想让我滚出京城,你就直说嘛,何必拐弯抹角?哥哥我也很想滚出京城,但是身为云家二公子,恐怕不能如妹妹的意。哈哈,若明日京中传出云侯府逆子乱伦之言,连宗室堂妹都不放过,你说是不是很精彩?”说着笑容变得邪恶色淫起来,目光落在云飞歌胸前。
“你、你……就是个人渣!“云飞歌惊慌失措,双手下意识掩胸,踉跄后退,后背却一下撞到门边,趔趄之下,又被门槛绊了一下,竟倒翻出去。
云飞遥也不去扶她,仍旧摸着下巴轻佻低笑,眸光略显冷漠地瞧着堂妹狼狈仰跌出去,又狼狈爬起来。“我不在乎名声如何,不知道飞歌妹妹在不在意?哦,不知道太子殿下在意不在意?”
云飞歌扶着门框站稳,面色苍白,美目迸出丝丝狠意:“你在胡说什么?!你行为放浪,已经害得云家名声受损,难道你还想将云家置于万劫不复之地么?你要知道,云家不只是你们一支的云家,你还要记住,叔父的侯爷封号是整个云家成全的!”
她语气虽极为强硬,心下却是极度慌恐不安,她深知云飞遥的德性和无耻,他是没什么底限的,为了自保连他自己都可以毁得彻底,若传出与宗室堂妹乱伦什么的,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反正他名声已经烂如泥沼,永远洗不干净了。
可她清清白白的闺誉若抹上这等乱伦的污点,莫说太子绝不会再瞧她一眼,就是想嫁个富贵之家都难。
她绝不能拿一生清誉去与云飞遥那个下流胚子赌!
云飞遥双手负背,长身直立,带笑的双眸盯着云飞歌,淡淡道:“大伯早逝,云家上下无不遗憾,却不表示,云家可以因此出现吃里扒外、祸及家人的东西!好妹子,离那个下流无耻的阿遥远一点吧,否则,手边的幸福会变成流沙从指尖遛走哟。”
云飞歌知他言下之意,芙蓉美面胀得通红,狠狠咬一下细白贝齿,暗哼一声,道:“我比谁都希望云家兴旺,只希望有些人不要雌雄不分,反给云家带来灾难才好。”
云飞遥不以为意地笑着:“那就请妹妹看好那些喜欢胡乱揣测、胡说八道的小人,省得到头来妹妹一片心血打了水漂。”
云飞歌再度咬了咬牙,拂袖离开。
待她走远,云飞遥才轻笑一声,朝门外花树丛方向道:“大哥,快进来啊。”
拐杖磕地的声音轻轻响起,云舒不急不徐地走进他房间,不赞同地道:“你怎地又与飞歌吵起来?”
云飞遥扶大哥坐下,给他倒了杯茶,蹙眉道:“大哥,我想飞歌对我的底细猜到了几分……”
云舒闻言一惊,刚端起的茶怀落地,茶水溅湿了长袍,目中慌惧清晰可见。“你说……她知道了?!”
云飞遥点头,不甚在意,语气轻淡:“虽然她不敢完全确定,但至少是起疑了,不过,大哥不必担心。”其实他疑惑的是,连父亲和大嫂都从未怀疑的事,那丫头又是如何得知的?
眼见大哥愁云密布,便安慰道:“若是旁人知道了,或许我会头痛,可是她,我反而不怕,她一生所求不过是嫁给太子而已。我若是男人,她就是云家的长女,虽非嫡女,但太子妃之位或许有可能落到她头上。我若是女人,我就是云家的长嫡女,太子妃之位必定被强按到我头上,与她没一文钱关系。天下最不愿意承认我底细的就是她!”
云家嫡长女必为太子妃的身份令天下女子羡慕嫉妒,却是母亲生前最大的担忧,也是她最怕的,她不怕成为皇家棋子,却怕极成为皇家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火坑里森森白骨堆里的一具,她要活着,为自己活着。
云舒想了想,觉得她说得极有道理,松了口气,慌恐消退,只是面上愁绪未减:“阿遥,杨家那门亲事,得尽早解决,父亲的意思是要早点去杨家下聘,以免杨家退亲,父亲担心以你狼藉的名声,很难娶到门当户对的妻子。”
云飞遥倒并未放在心上,笑得很是恣意:“急什么。”
云舒看她一眼,不再说话,他这女儿身的弟弟在江湖中扑腾了十几年,素业极有主意,想来是早有打算的。既然她说不急,那就不急,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女儿身败露,回归宿命,也好过女人娶女人。
云飞遥休息了一日,便去太子府点卯,虽明知所谓侍读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