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大房的主卧依旧弥漫着一股糜糜的气息,贺心安半死不活的睁开了眼,浑身上下像被碾压过似的酸痛。
那个不知节制的混蛋,仗着精神异常的好,非要把这段空虚的日子填补上似的,不配合就软硬兼施,活生生把她折腾成了一块破抹布。
又赖了片刻的床,她才颤巍巍的赤足下了床,刚踩到地毯,腿脚一阵发软,险些就一屁股跌回去。
哆哆嗦嗦的扶着墙,挪向卫生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顿时就气笑了。
只见那原本白皙水嫩的脖子上,七八处的青紫交加的吻痕,就连下巴上,都有着啃噬过的痕迹,异常的醒目刺眼。
那个幼稚的小心眼儿,一定是故意的!
另一边,三楼的会客厅内,文修若有所思的坐在长条沙发上,身侧的落地窗前,站着正在与人通话的许凤洲,罗亦行则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沉静如水。
一来了这里,文修就知情识趣的提出回避,许凤洲说了句“不用”,他也就没再坚持。
下人第二次送来了茶点,文修就忍不住问了,“我堂嫂还没起床吗?”
下人规规矩矩的答:“二少爷,少夫人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负责三楼会客厅的接待工作。”
话音刚落,脚步声传来,是武正栾祖孙带着几人走进来了,罗亦行侧过头看去,漂亮的桃花眼微微一敛,是罗家的几位执事以及他的二叔......罗雍。
来人看到罗亦行就愣住了,想要说些什么,又看到另一侧的文修,急忙规规矩矩的低头打着招呼,
武正栾并没有给众人叙旧的打算,直接看了一眼落地窗方向。
许凤洲心领神会,几句话交代完公事,走过来,坐到了文修身侧。
众人看出来武家族长有话要说,便都同时安静下来。
这场面着实是不同寻常,武正栾清了清嗓子,直入正题:“诸位应该都很清楚,因为罗家前任族长留下了遗言,罗家一直都是范太夫人监管着,今天就是为了这事儿,才把大家请来了这里。”
“遗言?”罗雍惊呼出声。
武勋皱了皱眉头,显然是对这种打断话题的行为不满了,罗雍赶忙抿紧了嘴巴。
武正栾再次开口:“罗家一盘散沙了几十年,对此,文老和我都颇为忧心,如今,文老退休了,文少接了班,决定要彻底解决此事。”
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
一位年长的罗家执事有些激动,小心翼翼的问:“武老,您的意思是,罗家要有新的族长了?”
“具体我还不清楚。”武正栾答:“这件事情,文少已经全权委托给了少夫人处理,少夫人随后会到。”
罗雍还是忍不住插嘴了,“那罗亦行为什么会在这里?他已经脱离的罗家。”
还有一句话,他没敢问,这是罗家的家事,许家大少却在场,这不和规矩。
武正栾垂下眼皮,显然是不会回答这种小人物的问话了。
武勋便很有眼色的答:“这是少夫人的意思。”
在自己人面前,可以随意的安安长,安安短,在正式场合,以后就只能称呼她为少夫人了,这与爷爷改口称呼“文少”的道理是一样的。
文家的少爷可以有很多,能以“文少”相称的,就只能是文家真正的掌权者了。
罗家几位执事面面相觑,神情各异,有的焦虑,有的激动,也有的忐忑,武正栾祖孙却都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了,显然是在等那位全权处理此事的少夫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罗家人越来越不安,一直到半小时后,会客室的门才再次打开。
门外站着的,是容光焕发贺心安,她身着一袭简单大方的黑色高领连衣裙,颈上系着暖黄色的斜纹丝巾,一头乌黑的长发云朵般盘在后脑,露着光洁的额头,五官明艳大气,尤其是那滑嫩光洁的脸蛋上,白里透着粉,滋润的像能掐出水儿来似的,身后跟着她的护卫统领月白和星白。
众人不约而同的站起,目视她落落大方的走到了主位上,落座,红唇轻启:“让诸位久等了,都坐吧。”
文修:“......”
连这句淡然闲适的开场白,都是一模一样的啊。
许凤洲有些走神儿了,知道她变化多端,也知道她有很多种不同的面孔,可眼前这样的大气从容,端庄典雅,摄人却不压人,亲切却距离感十足......无论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是见所未见的。
贺心安坐姿优雅,双腿交叠,先看向武正栾,问:“罗家的主要几位执事,都到齐了吧?”
“都到了。”武正栾指了指一位长脸的中年男子,介绍:“这位是罗淙,罗家目前的族务,大多由他来安排执行,范太夫人指定他为罗家众执事的牵头人。”
贺心安看了这罗淙一眼,此人四十出头,相貌寻常,体态消瘦,法令纹很深,一双不大的眼睛有些灵活的过分。
罗淙赶忙起身,恭声道:“见过少夫人。”
“坐。”
“是。”罗淙坐下后,伸手指向身旁的一位执事,就要开始逐一介绍。
“不用介绍了。”贺心安根本没兴趣认识这些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