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主宅这边,云飞和云庭亲自守在了文郁书房门外,别说一直等在外头的文修,就是许氏亲自过来,也看不到一丝里头的光景。
书房里,已经是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了。
要是外人看到这幅情景,一定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三位跺跺脚,肇东就要抖一抖的大佬,竟毫无形象的瘫坐在沙发上,时不时的继续推杯换盏着。
文郁向来注重养生,喝酒都是点到即止,这次却喝了很多,说话也比平时更加放得开了,他骂道:“文信那个王八羔子,就没他干不出来的事儿!小时候送文曜,长大了送血卫,今天,连我这条老命都险些让他送给贺心安那个悍妇了。”
武正栾刚一张嘴,文郁就摆了摆手,这就是非要说完不可了,他又骂:“贺心安那个悍妇,上辈子抢走我文家的大好机会,这辈子把我孙子吃的死死的,还把璧初给弄走了,背后又有个一天到晚扯我后腿的贺丰年,这要换成任何一个人,我早就杀她一百次一千次都不为过!”
可......他杀不了啊,那是小信的命根子......
愤恨的端起酒杯,满满一杯酒,文郁一口饮下。
喝的太猛,呛咳出声,缓了缓,他才继续道:“我忍了她一次又一次,我真的努力忍了,可她太过分了,她是小信的媳妇,那就是我文家妇啊,怎么就能大庭广众的揭我文家的短?她就不懂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吗?”
还有一句话,他都没好意思说,文家也是她贺心安和小信的家,那悍妇根本就从未把自己当成过文家人,才能那么肆意的践踏文家的名声!
白知后正要说什么,文郁瞪了他一眼,“你没资格说话,你连个孙媳妇都没有,你凑什么热闹?”
白知后:“......”
这也能被歧视?
回家得跟锋锦诉诉苦了,在老朋友面前都抬不起头了......
文郁猩红着一双醉眼,看向武正栾,“正栾,你是有孙媳妇的,你有资格说话,你来说说看,换成你那孙媳妇,她干的出来那些事儿吗?”
武正栾:“......”
确实干不出来,但你不能总盯着孙媳妇吧,问题不是还是出在你孙子身上吗?
“看!”文郁找到了证据,指着不说话的武正栾,对白知后道:“看明白了吧?人家吕家大丫头干不出来那些事儿!这全天就贺心安那个悍妇才能干出来那些事儿!我文郁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那么个孙媳妇!”
倒了八辈子血霉?
武正栾哭笑不得的开口了,“老哥们儿,容我说句掏心话儿,你这辈子啊,就是过的太高高在上了,什么都得是最好的才行,什么都得是和你心意才行,稍有一样不满,你就怎么看都不顺眼。”
迟疑了下,他又说:“在我看来啊,人家安安真挺不错的。”
文郁愣了下,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武正栾,“你被白知后洗脑了?”
白知后:“......”
这可真是无妄之灾啊。
武正栾默了默,像下了什么决定似的,抬头,直视文郁,道:“老哥们儿,我知道你心里最难受的是什么,我就问你一句,要是安安早知道夜狙的事儿,早知道你会持枪相向,你觉得她今天还会不会那样?”
文郁手指一抖,沉默了。
不会。
贺心安一定不会。
她绝不会允许小信背上弑祖的名声。
白知后给三人斟满了酒,放下酒瓶,才说:“我承认,我是偏心小信,爱屋及乌,我现在也偏心安安,但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觉得我真就不顾及你吗?”
端起酒杯,他抿了一口,又说:“就是正栾说的这个道理,有了安安在,你们祖孙才有机会化干戈为玉帛,你别怪我说话难听,如果没有安安,你那孙子确实就是个煞星,谁也拦不住的。”
“是啊。”武正栾有些喝迷糊了,拍了拍文郁的肩膀,补充道:“同样的道理,你那大小姐在人家手里,你不是完全没机会的,好好周旋周旋,也别再找什么后路了,直接关她一辈子算了,她不冤。”
你不是完全没机会......
文郁眼睛一眯,看向了白知后。
白知后手指一蜷,没有说话。
他和武正栾不同,是知道镜花水月里的一些事情的,所以,他可不认为小信和安安会放过文璧初。
文郁到底是人老成精,即便是喝的晕乎乎的,可一瞬间,就已经看穿了白知后。
一时之间,他心思百转千回。
这样看来,小信把机会给了贺心安,很有可能......就是与璧初有关啊......
武正栾没注意到这俩人的互动,继续哄着文郁,“老哥们儿,跟你说句心里话,你确实什么都是最好的,孙媳妇也一样是最好的,你可知足吧。”
“这还真是。”白知后用力的点着头,不同于武正栾的捧臭脚,他是真觉得这话说得对。
所以,他就直抒己见了,“有问题的是你自己的闺女,你那孙媳妇啊,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掌得住三军,镇得住煞星,这种孙媳妇哪儿找去啊?根本就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