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安跟着吕绯丹回了客舱,洗了把脸,一头扎进了床上,太累了啊。
她是控制住了邮轮,暂时来说,她想怎样就可以怎样,可一旦上了岸......麻烦在后头了。
吕绯丹是真贴心,一句话都不问,给她盖上被子后,就倚着床头陷入了沉思。
今天可真是大开眼界了,从没想过一个女人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让一群大佬俯首称臣。
她一直觉得自己还算优秀,比起贺心安来说,简直就不值一提了。
真是庆幸,吕家当初没有帮助文璧初,更是庆幸,她与贺心安是友非敌。
难怪阿勋要那样坚持让她接近贺心安,原来,这贺心安根本就等于是信少本人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
吕绯丹讶异的看向贺心安,居然真的睡着了。
她失笑,太厉害了,中央大厅里剑拔弩张,始作俑者居然酣睡起来......
其实,贺心安睡的并不安稳,心中有事,梦里也是乱七八糟的。
她都好多年没做过这个梦了,梦里,她拉着刘美霞的手,拼命的朝前跑,身后有一群妖魔鬼怪紧紧的追着她们,虽然那些妖魔鬼怪看起来狰狞可怖,可梦里的她,就是知道那些鬼怪都是什么东西。
有柳馨,顾英莲,有辛宁,有辛丽华,有王娥,甚至还有刘美芳......
“妈,快跑!”她喊出了声。
“醒醒。”吕绯丹轻轻的摇晃着她的肩膀,“没事了,快醒醒。”
贺心安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额头上已然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她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贺丰年......
她亮出了血卫,拒不交出文璧初,如果贺丰年要来肇东,文郁要么就会阻止,要么就会......有什么其他打算了。
是真的忽视了吗?
她苦笑,难道不是潜意识里避免去想这件事吗?她终究还是个不负责任的人啊......
贺丰年一旦见到了文璧初,却又联系不上她,得有多着急?那么,他会怎么做呢?
“余安......啊......”吕绯丹有些窘迫,“不知道以后怎么称呼你好了。”
贺心安缓了缓神,“叫我安安好了,我朋友都这样叫我。”
朋友啊......
吕绯丹就笑了,“安安,做噩梦了吧?”她将床头凉好的温水递了过来,“喝点水吧。”
她道了声谢,接过水杯,心乱如麻的抿了口水。
吕绯丹咬了咬嘴唇,“你刚才......在喊妈妈,是在担心家里人吗?”
“嗯。”她也想找个人聊聊天了,她说:“我爸能保护好家里人,我并不担心他们的安危,我就是怕他们担心我,本来我爸过阵子会来看我,现在看来,不知道会怎样了。”
吕绯丹有些意外,脱口道:“那你赶紧联系一下你爸,让他等这边安稳了再来。”
“联系不了。”她苦笑,“老爷子不许我那样做,不仅盯着我,一定也盯着华京那边,我就从没想过要冒险,就怕他多想。”
就因为她够安分,文郁才放松了警惕,被她突然袭击弄走了文璧初。
吕绯丹不解的看着她,“信少不是在华京吗?你连他也联系不了吗?”
她呼吸一窒,果然是心慌意乱了,真是言多必失啊。
这种沉默让吕绯丹瞬间就意识到,自己犯蠢了,她揉搓着手指头,想了片刻,下了个决定,“安安你知道吧?我们家在外头是有些人手的。”
“绯丹谢谢你,”她有点感动,可还是拒绝了,“但是不行,万一被老爷子发现了,麻烦就大了。”
其实她之前就想过利用别人去联系贺丰年,可文郁怎么会不防着这点呢?她不能拖其他人下水。
吕绯丹拿过她空了的杯子,又倒了杯水,塞进她手里,才说:“肇东能和外头联系的人不多,除了文老和邱家人,就只有文家的几个姻亲了,你有没有想过......”
她说不下去了,这都是什么馊主意啊,信少知道了会冻死她吧?
贺心安听明白了,摇头失笑,“许凤洲精的跟个鬼一样,他还真有可能瞒过老爷子,可他不合适,让他参与我家的事,让我师兄情何以堪?”
吕绯丹想不出其他办法,便转移了话题,试图逗她开心,“说起来,老爷子之前说那些话都是真的吧?从小就拿捏他啊?”
贺心安知道她的好意,便也配合着转移了话题,“瞎说呢,老爷子看不上我,总觉得我欺负我师兄。”
说到这,她眨了眨眼,“这种事,你肯定懂的,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再说,大多时候都是他欺负我的。”
“哈......”吕绯丹被逗乐了,像个八卦的小八婆似的,“别给他留面子了,他面子都被你和文老给扒没了。”
贺心安:“......”
忘了这茬儿了。
“说到这个,”吕绯丹一脸欣羡,“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吗?就凭一个文曜,你都能成咱们公学的传奇了。”
她就只能“呵呵”了。
吕绯丹又说:“你可能没注意到,大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