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子兆显然听到了贺心安与楚沉铮的对话,眸光闪烁,一个压抑不住的念头瞬间涌上心间,当即冲着蠢蠢欲动的文家护卫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走到贺心安面前,语气阴冷,“你这时候倒是知道进退了。”
讽刺完,他看向楚沉铮,“我不妨告诉你,楚霈正在曜光岛陪老爷子喝茶,你要是不想上军事法庭,就管好你们楚家的枪。”
楚沉铮脸色难看了,老爷子倒不会把楚霈怎样,可俩人在一起,说明老爷子随时都能行使监管的职权,也就是不许他们参与的意思了。
他担忧的看向贺心安,这姑娘和老爷子共同监管着楚家,楚霈要是在,还能暗地里偏心一下,可楚霈在曜光岛了,局势对这姑娘太不利了。
贺心安心头一动,抬眸看向邱子兆,忽而一笑,“掐我,辱骂我,现在还要把我铐起来,邱子兆,你可真是让人惊喜了。”
邱子兆阴晴不定的看着她,声音里寒气逼人,“这都是你自找的,贺心安,你这就叫——”
他忽的压低了声音,几乎就像在呢喃,“犯贱!”
除了楚沉铮和贺心安,根本没人听到他最后的俩字儿,楚沉铮顿时黑了脸,两只拳头握得咯咯作响,好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正要冲上去,贺心安反手一把按住了楚沉铮的肩膀。
“他在激你,别上当!”
“贺小姐!”楚沉铮到底是直来直去惯了的血性汉子,哪受的了这种阴招,“不用管我,大不了脱我军籍!”
在肇东,军籍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对于邱楚二家人,虽不至于性命攸关,却是他们的荣耀和金饭碗。
“楚沉铮你够了!”贺心安一口否决,大大的杏眼里闪烁着丝丝缕缕的冷冽光芒,让人心中冒出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你也知道你是军人,老爷子监管着你们,你们就得服从命令。”
说完,她从兜里掏出一只无线对讲耳机,和楚云驹之前用的那只一摸一样,她挂在了耳朵上,轻轻按了下了通话键。
她陶出耳机的一瞬间,武正栾就瞪大了眼睛,心头再次涌上了不祥的预感,不会是那样吧......
邱子兆也愣住了,楚家暗卫都在这了,她拿着军方的耳机在做什么?
白知后大步过来,手都开始发抖了,紧紧的盯着她的嘴巴,似乎那里会跑出什么妖魔鬼怪似的。
在众人的注目下,贺心安按着耳机,红唇轻启,清凌凌的说道:“五分钟内带人抵达中央大厅,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摘掉耳机,她抬眼看向邱子兆,杏眸中的煞气一掠而逝,阴森森,血淋淋,让他心头发寒,却又觉得莫名的熟悉,就像是那年在华京时的文信......
邱子兆分明就是见惯了大场面的,此时却不由主地倒退了一步,说出口的话也不禁有些战战兢兢的,“你、你联系的人是谁?”
贺心安的声音异常冰冷,冰冷得令邱子兆在听到的那一瞬间,心就彻底冻结了,她说:“楚夺。”
楚夺......
楚家血卫的首领!
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大杀器,装备着全肇东最先进的轻武器,单兵作战能力强到变态,各个身怀绝技,心理素质超然,是当之无愧的三栖特种兵,也是肇东楚家压在箱底里的战争机器。
血卫担负着执行破袭外敌的重要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其他特殊的任务,是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刃,是出奇制胜的法宝,是决定战争胜负的重要因素。
血卫不归属于任何的军方编制,只服从文信一人的命令,就连楚霈都没有调动那些人的资格。
面无表情的贺心安,安安静静的看着脸色瞬间灰白的邱子兆。
因为文信去了镜岛,肇东数年内都会关门闭户,不会与外界打交道,所以文信一开始只想让楚家人保护好她,没打算把血卫的指挥权一并交出来。
是她软硬兼施的硬在床上要走的,文信曾说,这叫“王炸”,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要甩出去。
可如今都被人欺负到脑门上了,几家的牌也都亮的差不多了,那王炸也就可以出了。
还不到五分钟,荷枪实弹的楚家血卫就已经悄无声息的包围了中央大厅。
不同于文家护卫的威风凛凛,也不同楚家暗卫的杀气腾腾,血卫安静的毫无存在感,可偏偏站在那里,就带着一股让人心惊胆颤的血腥气,就像是一柄无锋重剑,刺的人双眼发疼。
楚夺是楚霈的幼弟,与楚沉铮年纪相仿,身上穿着特种兵作战服,脚下穿着一双高腰陆战靴,背后背着迷彩背包,身躯挺拔如剑,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却又沉静如水的毫不违和。
看到楚夺的一霎间,邱子兆全身紧绷的像块石头,心沉坠的像灌满了冷铅。
这楚夺动作极快,进了大厅就一阵风似的带人围住了贺心安,将她三百六十度的保护起来后,枪口一致朝外,咔嚓一声,竟是直接上了膛。
武正栾骇然失色,惊道:“楚夺!住手!”
楚夺眼皮不撩,一声不吭,直接将枪口指向了邱子兆,除了贺心安的命令,他根本无需理会任何人的吩咐。
他在底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样的架势,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