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平日里遇强则弱的楚云驹,今天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他不仅第一时间让楚沉铮保护贺心安,还能在邱子兆的气势下据理力争,甚至还站在了贺心安的前头,直面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邱子兆。
虽说这楚云驹是楚家的继承人,本来前途就不可限量,可他毕竟阅历和年龄都与邱子兆相差甚远,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实在是让人刮目相看了。
对于楚云驹的表现,很多人都讶异不已,可邱子兆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与楚霈打过不少机锋,深知那老狐狸本就不会找块朽木做继承人。
可他现在却没心思感慨了,冷眼看着面前牛犊子般的年轻人,他说:“云驹,就算你老子在这,今天也护不住贺心安了。”
说到这,他眼里闪过一抹嘲讽,“至于文曜,那本就是老爷子的东西,老爷子想给就可以给,想收自然也可以收。”
另外,还有一样关键的东西......
他阴鸷一笑,“还有那部卫星电话,贺心安你连同文曜一并交出来吧,别逼我对你用强,大家都不好看。”
楚云驹一愣,脱口道:“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收回去?这不是耍赖吗?”
贺心安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这货不是傻白甜,根本就是个傻憨憨,牛逼不过三分钟的。
她拍了拍楚云驹的肩膀,“不要紧,我来说。”
说罢,她绕过楚云驹,直面邱子兆,再次确认:“你刚那些话都是老爷子的意思吗?”
不管怎样,她都不觉得文郁会把文曜收回去,因为这关系到了文信这位文家少主的面子和信用问题,文郁在这方面向来是极有分寸,这太像是邱子兆在顺手牵羊,甚至是落井下石了。
邱子兆不由得眯了眯眼,看了她片刻,讥讽的勾起嘴角,才说:“还想跟老爷子再次确认?我劝你省省吧,老爷子接都不会再接你电话了。”
真以为撒泼那套会一直管用?
无关痛痒的小事上可以由着她闹,大事儿上谁会吃她那套?
他是真想不明白这女人了,明明有几分机灵劲儿,却偏要以为全世界都得让着她,居然蠢到去动文璧初。
如果是在岸上动手也就算了,毕竟有楚霈帮忙,胜算要大上不少,可现在一堆人围着她,就不信她能坚持到上了岸。
到时候,文璧初也得交出来,老爷子也得罪死了,她到底图个什么?
当然,私心里他更希望她死扛着不交代,甚至是直接让文璧初消失,那才真叫个一劳永逸了。
亏他还费尽心机的阻止老爷子公开她的身份,谁成想她自己就把路给堵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老爷子现在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除非文信回来,否则她这辈子都别想名正言顺的进文家了。
“安安,”白知后嗓子都急的冒烟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我知道你向来有准主意,不会听我的劝,可如果白知先在这儿,他也会和我一样劝你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把人交出去吧,回头我陪你一起去老爷子那里赔个不是,老爷子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年纪还小,犯错是难免的,就算看在小信的份儿上,老爷子也不会为难你的。”
贺心安沉默片刻,才认真的说:“白先生,我为我以前对您的不敬,道歉。”
武正栾身子一僵,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起。
贺心安抬头挺胸,迈前两步,与邱子兆仅一步之遥。
娇小玲珑的小女人面对着高大威猛的肇东活阎王,气场竟丝毫不输,隐隐的还有种她在居高临下的既视感。
不同于往日的温和有礼,也不同于面对熟人的古灵精怪,此时的她满身肃煞之气,说出的话更是异常的寡绝,她说:“邱子兆,你今天要是留我一口气儿在,我上岸就弄死你全家。”
邱子兆的面皮忽的绷紧,一抬手,就要唤人。
旋即,她后半句话蹦出来了,“包括,那个蛇蝎心肠的黑寡妇......吕曼!”
邱子兆举起的手一顿,愤怒的目光就像两道利剑,脸上的皮肉一抖一抖的,十分吓人。
武正栾暗叫不妙,贺心安却再次开口了,一张刻薄的小嘴儿噼里啪啦的,就像嗑瓜子似的,“吕曼就是个婊里婊气的绿茶婊,外表清高自傲,内里污秽不堪,不过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明骚易躲,暗贱难防,你堂堂一个邱家族长......唔......唔......”
变故就发生在一瞬间,武正栾只来得及喊声“住手”,邱子兆就一把捏住贺心安那纤细白嫩的脖子,就像是拎着一只小鸡崽,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邱子兆显然是气到了极点,脸上的肌肤狰狞地扭曲着,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眼角的肌肤拉得几欲裂开,两颗圆圆的眼珠子好像就要迸出来似的。
楚沉铮反应极快,瞬间一拳轰出,拳风呼啸着朝邱子兆而去。
邱子兆还没来得及得及做出防御动作,就见那铁钵大的拳头向着自己脑袋砸来,他深知楚沉铮的威力,这一拳如果砸实了,非死即残。
邱子兆只好退步,放开贺心安,用双臂去硬接楚沉铮这雷霆万钧的一拳!
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