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心安狐疑的看着许凤洲,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就不怕我翻脸不认人吗?”
翻脸不认人?
她还好意思提?
许凤洲再次压不住火气了,一把捏灭了烟头,用力的怼进烟灰缸里,恨恨的看着她,“贺心安是吧?我不知道我那时候到底是多牛逼的锤炼过你,让你以为我随随便便就能操控了北郊别苑,但我现在真没那个本事,就算你拿到我电脑密码,没有亦行的里应外合,你起码得多花上十几个小时才能摆平那些监控。”
他干脆一股脑的说破,“你为什么坚持留在邮轮上,坚持不肯坐直升机走?你为什么愿意这样的陪着我,由着我一次又一次的嘴上占你便宜?”
他随手指向邮轮大厅,“那里头,有人以为你是不甘心,在我这问那假医生的事情,有人以为你是贪心,脚踩两条船的跑出来和我约会,甚至还有人以为你正在跟我施美人计,让我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为你之前被刺杀的事儿与容家死磕到底,但实际上呢?”
他收回手,直接戳穿她,“你不就是在拖延时间转移文老的注意力吗?那十几个小时后,情况有没有变化,是不是还能这么顺利,谁能给你保证?我都能主动约你出来,配合着你威逼利诱我了,那我就干脆就一蠢到底,让你顺利的达成目的不好吗?”
这娘们是真厉害,深知兵贵神速的道理,里头那几只老狐狸都没想到她会这么快的改变策略。
如果不是捏着文璧初的监控,他也绝对猜不到她会杀了个回马枪,选择直捣黄龙。
另一边,贺心安哑口无言了。
她不认为许凤洲会蒙她这种事,因为这种事,只要问问涂成就能确认了。
许多年前,刘庆山说过,因为有了前世的记忆,她就很容易走进一个怪圈,那就是过于相信前世所看到的人和事。
如今便是这样,她又高估许凤洲了。
摩挲着手机,沉吟片刻,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发出了一条短信。
回头,看着许凤洲说:“我让人去接罗亦行了,回头会交给你,一会儿你联一下卫星电话的网络,应该可以销毁数据吧?”
这下,换成许凤洲意外了,他眉头一挑,问她:“让我联上了网,就不怕我趁机做点别的?”
“所以我说一会儿,”她也索性坦白,“我想你已经猜到了,我的确是想把文璧初送出肇东,只要她一离开肇东海域,我就让你联网,到时候你想做什么都行。”
她不会做烂好人,但罗亦行因为这样的事埋下了隐患,她也不会袖手旁观。
但她也只会做这么多,许凤洲想要更多,就得拿其他东西来换。
“那你可以见亦行一面吗?”果然,许凤洲得寸进尺了。
“为什么?”她端起茶杯,润了润喉,掩饰住眼底的情绪,“我和你说过的,不平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没那么多闲心。”
“见一面又不要紧。”他语气暧昧,“肇东最美的两个男人就是亦行和信少,没兴趣见识一下和信少并驾齐驱的脸吗?”
她杏眸一眯,“你以为我是文璧初啊?”
“你当然不是。”他不客气的点评:“你比文璧初牛逼多了,她不过把罗家的弃子当成了尤物,你可是把文家的少主当成了尤物。”
贺心安脸色微变,“许凤洲,你再拿那种东西和我师兄比,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人弄死罗亦行?”
“我信。”他毫不迟疑,“所以别想那么多,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谁想坑你都是找死,见见亦行吧,对你没坏处的。”
听到这里,贺心安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
许凤洲确实很聪明,知道她的警惕心很强,便在事情办好之后才拐弯抹角的提起罗亦行,就是担心她会因为这俩人的朋友关系,进而产生更大的逆反心理。
不仅如此,许凤洲还循序渐进的把所有可能性都若有似无的提及到了,就是为了打消她的一切顾虑。
可是......许凤洲这么精明,他刚刚才说了那第三个提议,就真没看出来她在等着他跳坑吗?
贺心安抿了抿嘴唇,算了,不管他有什么目的,这个坑都得让他先进去再说。
她就说了:“罗亦行也许的确有些本事,手里也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可我就是不想和他做交易,你能怎样?”
这些话刁蛮又任性,许凤洲却听的兴味盎然,“安安你知道吗?每次你不怀好意就会故作刁钻,不如你直说,又看上什么东西了?”
“我说了,别叫我安安。”
“可我就喜欢这样唤你,”仿佛为了挑衅似的,他又说:“安安,是你自己把昵称嵌到我密码里的,你不能太霸道了。”
还不等她发火,他接着说:“我承认,我是很喜欢你这样的性子,可你也别玩的太过了,万一我后悔了,又舍不得错过你了,那可怎么办呢?”
难得的,贺心安被堵的说不出话来了。
许凤洲的眸漆黑深邃,一眼看不到底,他说:“是不是很想知道,我拿什么东西威胁了阿璟?安安你真是太贪心了,一毛不拔却什么都想要啊。”
一毛不拔?
她抓过一只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