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凤洲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用力的掐灭,再愤慨的吐出,问她:“不跟我偷情的话,你打算怎么要我的命?”
“有什么建议吗?”她笑吟吟的看着他,“不是挺会出谋划策的吗?”
又是别退学,又是别杀文璧初的,真是井井有条啊。
许凤洲被噎了一下,“我看起来那么贱吗?给你出谋划策,要我自己的命?”
她托着下巴,依旧是笑意盎然,“那我看起来那么傻吗?要你的命,还要提前通知你跑路?”
干!
他是真郁闷了,愤慨的掐灭烟头,再次抓起烟盒。
“别抽了。”她开口阻止,“这一会儿都抽了好几根了,你身上有伤。”停了下,她补充说明:“我答应过白伴真,这几年保护你,你挂了真会连累到我。”
他手指一蜷,片刻,依言放下烟盒,“好,就当我犯贱,给你两个提议,都不会连累到你。”
“哟?”她翘起了二郎腿:“这又是什么骚操作?”
“我认真的。”许凤洲俯首,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眼里的漆黑涌动裹挟着她,“第一个,让我精尽人亡,让我死你床上。”
他以为她会发火,哪知她早就开惯了车,即便听着这样的话,也还是面色如常,“许凤洲,你已经low到只能占嘴上便宜了吗?”
他一把握住她的肩膀,正儿八经的问:“不是占你便宜,本来就是送命,你要不要考虑下,跟我试试?”
“滚蛋!”她不假思索,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好,”他依旧是正儿八经的,“那就第二个,给许家五年时间,五年之后,我把命给你。”
她嘲讽的大笑三声,“刚不是还说我前有狼后有虎,太吃力了吗?你们许家,不是上头有人吗?”
能不能不要这样的虚伪善变?
许凤洲蓦地笑了,他就问了:“安安,你想让我怎么回答?除了密码,难得还有你想要的东西,除了给你,我还能怎样?”
Bravo!真是精彩啊!
这种话,文信就永远都说不出来,即便文信是真的会把命给她,也绝不会说这样动人心弦的话。
那个傻子,永远都是做的比说的漂亮。
她的心绪,瞬间就平和下来,点评:“又是这样,让人猜不透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偏偏又觉得动听的很。”
“......所以呢?接受吗?”
她抿了口茶,神情淡漠清冷,“许凤洲,你省省吧,这招对我没用,他从来都不会说这么好听的话,有时候还会吓得我说不出话来,可我就吃他那套,而且只吃他那套,这辈子都没办法了。”
“你到底是什么品位?”许凤洲也不再撩了,挂着冷笑嘲讽道:“他在公学时候,虽然打他主意的人不少,却没几个敢真的招惹他,不是他有意收敛,容玥都不敢凑过去,你自虐啊?”
自虐......
她又不自觉的勾起了嘴角,“白伴真也这样说过,可我还真不是自虐,不管他多冷血,对我却与众不同,没人比他更适合我,因为我,才是真正的醋坛子。”
重度精神洁癖可不是闹着玩的。
许凤洲凝住她片刻,唇畔遽尔浮现一抹奇异的微笑,“那我给你第三个提议。”
“还没秀完?”
“本来不想说的。”他眼神比任何时候都来的深沉冷凝,他说:“你心里很清楚,如果我不愿意,你真是动不了我,但如果我心甘情愿,你又过不去心里那道坎,所以——”
他呢喃,就像对情人耳语一般,“借刀杀人吧,容家就挺适合,一石二鸟的,我还能帮你来个一劳永逸。”
贺心安瞠目结舌。
她的确是打算借刀杀人的,这不可能是不谋而合,所以许凤洲看穿她了。
文信回来之前,她不可能对许凤洲出手,还得负责保护好他,这里的时间足够许凤洲去周旋了。
而以许凤洲的能力,几年之后,确实是机会不大了。
所以,她只能想方设法,用其他人的力量,困住许凤洲的手脚,堵死他的一切后路,慢慢的磨死他。
而她弄走文璧初后,容家就会是她最大的绊脚石,所以,最理想的方式,就是让容许两家马上就斗起来。
届时,肇东最顶尖的两大财团闹个天翻地覆,对肇东的经济发展就会是个巨大的打击,而文郁就会焦头烂额的拼命阻止这种状况发生......
贺心安忍不住苦笑,这么短的时间,许凤洲就把一切都想通了,这是真厉害啊。
她也有些自大了,前世如果不是许凤洲自愿,她的确是杀不了他的。
许凤洲现在就是摆明车马的告诉她,你所有的打算我都看透了,文信的事情我也猜到了,所以你要么放许家一条生路,要么就准备独守空闺。
至于什么偷情之类的,不过是口头上占她便宜罢了,前世纠缠了那么多,许凤洲尚且在死前算计了她一把,如今什么都没算计到,怎么会把命搭进去?
她可没那么大的魅力,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个傻子一般,为她生,为她死......
短信声响起,她一把抓过手机,是涂成发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