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装的?
邱子兆一时无语了。
武正栾沉默了良久,才说:“子兆,你见过的阴私无数,眼力还是有几分的,又在文老身边这么多年——”
说到这,他打住了,他真不觉得邱子兆这次是无心之失,可邱子兆有本就有监视各大家族的职责,说太过了,并不合适。
邱子兆缓缓开口:“世叔,我知道您的意思,可老爷子是真不看好贺小姐的,这点是毫无疑问的,如果不是因为她,大少爷根本不用遭那份罪,不是她拿走了文家的机会,肇东的未来,也会越来越好。”
娶个好媳旺三代,贺心安就是个典型的反面教材。
武正栾:“......”
那都是人家小信心甘情愿的。
连文老都认了,你不觉得借口找的太牵强了吗?
武正栾不接话,邱子兆抿了抿嘴,继续说:“我知道您觉得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可如果不是我办事不力,没给大小姐找妥后路,老爷子也不会有那种杀鸡取卵的打算。”
杀鸡取卵的打算?
武正栾还是忍不住说了,“所以,你到现在还觉得文老昏了头了?”
这邱子兆向来口风极紧,今天会说这么多,就是心里没谱,却不能跟别人说,只能到他这找认同感来了。
不是看在故人之子,又一片忠心的份儿上,他才不会戳穿这种自欺欺人的行为。
“我没觉得......”邱子兆说不出昏了头这种话,只得低声辩解道:“当年大小姐给那位下药,老爷子都由着她了,老爷子在公事上是很冷静沉稳,但是碰到了家事,经常都要——”
他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下,才又说:“总之,贺小姐杀伤力太大了,如果大少爷一直在还好,否则的话,一旦公开了身份,再生下继承人来,那就是养虎为患啊。”
文家人都是这样,仗着得天独厚,就可着劲儿的折腾,下头的人,真的很难做事啊。
他邱家,世世代代监督着各大家族,就是为了保证肇东的平稳发展,这次确实是他自作主张了,但根本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武正栾揉了揉眉心,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了。
他直接转移了话题,“说到这个,你老子去的早,你又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性子,婚事就一直耽搁了,可你都四十了,再拖真不合适了,回头我让你婶子——”
“世叔,”邱子兆哭笑不得,“我没这个打算,干我们这行的,结婚是个拖累,你看我们邱家就知道了,不结婚太正常了。”
只要家族能传承下去就够了,结不结婚的,有什么关系?
邱家人手上的情报太多了,尤其是族长,一旦联姻,难免要产生一些偏颇的立场,万一泄露出去什么,那就麻烦大了。
武正栾不甘心了,“邱家是结婚的不多,可也不是没有,就你这谨慎性子,不需要担心那些有的没的。”
他就敢保证,只要邱子兆选个低调的家族联姻,文老绝不会多说一句。
“怎么能不担心?”邱子兆叹了口气,说:“我见过多少家族的阴私事儿啊,和女人有关的太多了,不说别的,就说文家那位,他在这方面不仅犯下了大错,还一错再错,根本就是后患无穷啊。”
自古红颜多祸水,那是有道理的啊。
武正栾被堵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半天才挤出话来,“这情况能一样吗?小信是个极其特殊的例子,再说什么叫一错再错?你怎么就能肯定安安一定会后患无穷?”
其实,他真的很想问问,你在女人方面就没出问题吗?
都被洗脑的自己骗自己了,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邱子兆喃喃:“老爷子打算公开少夫人的身份,毫无准备就要公开了,这件事本身就是后患啊。”
毫无准备?
武正栾彻底无语了。
文郁这个人,很能作天作地,还爱看戏,但无论是在公事上,还是家事上,他每次都是做足了准备的。
他这一辈子,公事上看足了戏,指挥若定,把所有人玩弄在股掌间,从未出过岔子。
家事上......确实就像邱子兆所说,没事就出点岔子。
文郁这样的地位,就算是家事,一旦出了错,后果也十分的可怕。
第一次出错,造成了文翰东夫妇的惨案。
第二次出错,文璧初差点就害死了文信。
第三次出错,文信藏起了白伴真,文郁父女从此离心。
最严重的,就是第四次出错,半个肇东直接给了贺心安。
文郁虽然出了一大堆错,可他每次都确实是做足了准备的。
第一次出错,表面上,他让长子夫妇去外头逍遥几年,私下里,解除了与范家的联姻,同时摆平了文家的长老们,一旦文翰东夫妇回来,就可以继承文家了。
没想到,出了车祸,爱女文璧初还因此流产,失去了生育能力。
第二次出错,文璧初下药解了气,文信遭了些罪,可也能治好。
没想到,文信的神识不全会引起那么大的连锁反应,差点就真玩脱了。
第三次出错,文郁准备了两位继承人,文璧初和文信,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