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嗤笑,语气轻蔑:“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你们范家是什么情况,自己心里没数吗? 没资格你负责什么安保工作?”
“说的对!”吕绯彤也来气了,跟着说道:“公学成立几百年了,这种事儿还是第一次发生,你们范家也算是头一份儿了。”
范羽依旧是一脸歉意:“已经禀明了家中长辈,这次的事故,一定会彻查到底。”
彻查?
文修冷笑:“当然得彻查。”他话头一转:“怎么你家长辈只想彻查这一起事故吗?还有,你这是只给我一个人道歉的意思?不觉得漏了点什么?”
“咳......”
范念瑶突然捂着嘴,咳嗽起来,似乎生病了,罗美尚急忙帮她拍背。
咳了片刻,才止住,范念瑶摆了摆手,细声细气的开腔:“凤洲学长,我听说发生了刺杀事件,你也受伤了,严不严重?有没有好些?”
许凤洲:“......”
方向错了吧。
“我真是忙糊涂了!”范羽似乎才反应过来,内疚的看着许凤洲:“抱歉凤洲,这事儿是我家的疏忽,一定给你个交代。”
疏忽?
许凤洲突然就笑了:“你家疏忽......挺多的。”
这语气颇为玩味,范羽却不以为意,主动示弱了:“确实好多年没承办过这样的大事了,我们家也真是今非昔比了。”
叹了口气,她才继续说:“此事了结后,我会引咎辞职。”
范羽姿态摆的很低,许家与范家关系不错,许凤洲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了。
范羽松了口气,许家不参与就好,她继续看向文修:“那接下来——”
“等等。”武燕南不干了,她直接就问了:“被刺杀的是余安,你们这是装不知道吗?”
她很生气,范家的安保工作出了这么大篓子,范羽却对余安只字不提,简直就是看不起人了。
范羽脊背一僵,终于正眼看向余安。
十几年前,她就见过这牙尖嘴利的丫头,那时的她叫“辛安”,是文家大少的师妹。
后来她才知道,这丫头竟是范姿渔的后人,还变成了文家大少的女朋友。
如今隐姓埋名的来了肇东,住进了武家,成了范家的绊脚石......
“怎么不说话?”武燕南大小姐脾气上来了,瞪着范羽问:“都不用给余安个交代吗?”
范羽皱了皱眉,表情冷淡,“刺杀一事,前因后果尚未查清,还不能确认刺杀目标是谁,凤洲受了伤,余安同学许是受了些惊吓,回头好好休息几天吧。”
“哈?”武燕南恼火了:“你什么意思?你是说那医生要刺杀的人是许凤洲吗?”
楚云驹还没弄清楚前因后果,但也憋不住了:“刺杀事件是发生在余安学妹的客舱里,怎么会是冲着许凤洲去的?”
范羽气定神闲,“凤洲身份敏感贵重,余安只是个普通的学生,谁更可能被刺杀,一目了然。”
余安眉头一挑,有意思啊,文璧初刺杀许凤洲,总比刺杀她要好处理得多,这就是主动为文郁分忧了,是觉得她好欺负了是吧?
楚云驹一愣,他觉得似乎抓到了什么关键线索了,就快要推理出事情的真相了......
许凤洲舔了舔嘴角,扭头看向余安,问她:“需要我证明什么吗?”
证明?
医生刺杀的是谁,许凤洲一清二楚,如果想证明,直接说就是了。
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根本就是要看热闹了。
余安看都没看他一眼,翘起了二郎腿,莫测的凝着范羽。
范羽依旧是表情冷淡,她问:“余安同学有异议吗?”
异议......
余安哼笑,没接这个话,她伸手,从楚云驹的保温箱里抽出一支棒冰,晃了晃:“来一根?”
范羽皱了皱眉,想不明白怎么突然问这个,只得说:“我不吃棒冰。”
余安动作优雅,不紧不慢的剥掉棒冰包装,抬手,直直的砸到了范羽的脑门上。
棒冰已经开始融化,汁水顺着她的额头流下,糊了她精致的妆容。
她笑吟吟的,问:“谁说请你吃棒冰?忘了棒冰也可以用来砸人了吗?”
众人瞠目结舌。
范羽脸色一变,十几年前,文家大少就是这样,用一支棒冰当众砸了她的额头,糊了她满脸......
“你疯了吗?”罗美尚急忙掏出纸巾,帮范羽擦着额头,扭头质问道:“你怎么能砸——”
“砸了就砸了,”余安一口打断,摊手耸肩:“又能怎样?”
自家屁股尚且没擦干净,还想着为文郁分忧?
也不看看都什么时候了,真是不珍惜时间,她都替他们捉急。
罗美尚瞥了许凤洲一眼,他似乎在看热闹啊......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儿吗?
心头一动,她炸着胆子还想再说,范羽却接过纸巾,冲她摇了摇头,默默的擦起了额头上的汁水。
敢当众用同样的方式砸她,说明腰杆很硬,时间不多了,不能再继续浪费了......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