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孑然岛,北郊别苑。
文璧初坐在客厅里,身旁的茶几上,摆着佳肴,丰盛而精致,她却一口都没吃。
桌上的两瓶红酒已经见了底,她抿了最后一口,回头,吩咐身后的云海:“再去拿两瓶。”
云海说:“大小姐,别喝了,再喝就醉了。”
“让你去拿。”语气冷了下来。
云海叹了口气,转身去拿红酒了。
文璧初侧过头去,看向身边那位二十出头的男子,他骨相极美,唇红齿白,细长的眼尾微翘,黑白并不分明,给人一种似醉非醉的朦胧感。
此时,他叼着一根烟,覆舟唇间,一缕烟雾慢慢散开,让他整个人都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颓。
文璧初看痴了,片刻,才说:“长成这副鬼样子,要是没有我,你会很惨。”
这张脸太美,别说女人喜欢,就是男人,都不知道被他掰弯了多少。
罗亦行笑了,这一笑,灿若桃花,偏偏又带着一股子傲人的气场,攻气十足,他说:“自身难保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儿来,有点可笑。”
自身难保......
文璧初玩味着这句话,好一阵子,才问:“我就不能绝地反击?”
他没回答,反问她:“烟不离手,酒不离口,很着急啊?”
文璧初有一瞬间的恍惚,是挺着急的,她这辈子还没栽过那么大的跟头。
云海送来了醒好的红酒,文璧初接过。
几十万一瓶的红酒,她当成啤酒喝,咕咚咕咚,又一大杯下肚。
罗亦行看笑了,他说:“这酒,在罗家都不多见了,你倒是舍得。”
她这样讲究的人,平时绝不会这样牛嚼牡丹。
文璧初懒散的靠向沙发,若有所指的说:“论起吃喝来,你们罗家,确实是肇东数一数二的,但论起底蕴,破船也还是有三千钉的。”
她此言不虚,罗家几乎垄断了肇东所有的餐饮美食行业,什么好吃的,好喝的,他罗家应有尽有。
但她毕竟是文家的大小姐,有文郁在,谁也没法让她过苦日子。
罗亦行叹息一声:“当心在同一个坑里摔倒两次啊。”
同一个坑?
文璧初突然就笑了,笑的花枝乱颤,她就问了:“很想知道那个坑在哪儿,对吗?”
罗亦行沉默了。
文璧初擦了擦笑出的眼泪,说:“我告诉你,你们都想错了,那不是一个坑。”她伸出了两根手指,“是两个。”
“两个?”罗亦行有些意外。
文璧初讥讽的看着他:“师妹撒钉,师兄补胎,小两口联手开黑店,人家比你们黑多了。”
罗亦行眨巴着迷茫的桃花眼,半晌,才问:“信少的女朋友来了肇东?那你这次......冲着她去的?”
他还以为是冲着修少,听凤洲说,修少险些被推海里,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凤洲到现在也没再联系他......
文璧初放下酒杯,抽出一支女士烟,点燃,烟雾缭绕中,缓缓开口:“她让我吃了那么大的亏,这个仇我怎么都得报,我本来也不用这样着急,可她......你知道吗?”
她随手一指,指向大门口:“出了这道门,外边就有无数人在虎视眈眈着,我如果不先下手为强,早晚有一天,他们得从这道门闯进来。”
更何况,她已经被关了快两年了,这已经是她忍耐的极限了。
罗亦行用指腹摩挲着嘴唇,似有不解:“文老不会让任何人这样对你的。”
文璧初嗤笑一声,说:“听说那贱人已经有了掌权的迹象,如果是真的,等她翅膀硬了,我就只能等着瓮中捉鳖了。”
父亲连权利都能交出去,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听说?”罗亦行眯起了眼睛,眼尾拉的狭长,他就问了:“听谁说的?”
这里的消息闭塞,尤其是大事,文老瞒的死死的,就连他都知道的不多。
文璧初吸了口烟,又抿了口红酒,才看向他:“以前你是不敢问我这种问题的,今天胆子倒是挺大,是知道了什么吗?”
罗亦行沉默了。
文璧初哼笑一声,也不逼他,继续说道:“我对你不薄,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我的人,碰都不敢碰你一下,其实......你他妈是个gay!”
云海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天哪!居然是这样吗?这俩人每天黏糊在一起,其实是......闺蜜?
文璧初冷冷的看着罗亦行,继续喷他:“许凤洲到底知不知道你那龌龊的心思?他是在利用你?还是......你们其实是在合作?”
云海又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天哪!居然是这样吗?罗亦行喜欢许大少?许大少果然牛逼,男女通杀啊!
文璧初目不转睛,一脸嘲讽:“许凤洲是很会玩,但他从不玩男人,我不妨再告诉你一件事,他正在泡那个撒钉子的师妹!”
云海已经退无可退,倚着墙角瑟瑟发抖。
天哪!这都是什么事儿啊?许大少居然敢追大少爷的女人,不怕被冻死吗?
罗亦行眯了眯眼,眉目骄矜,俊逸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