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来。”武燕南冷哼,把胳膊放在脑后枕着,语气不太好:“什么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就你们这些长得漂亮的,才会说这些不痛不痒的话,长得丑的怎么都成不了情人眼里的西施,除非找个瞎子做情人!”
丑?
余安失笑,酒意涌上,说话也直白了:“你是算不上花容月貌,但更谈不上丑,算是个中人之姿,你的优势在于良好的出身背景和成长环境,这些让你有了一种区别于普通姑娘的气质和底蕴。”
她拢了拢薄外套,继续说:“燕南我跟你说,你真该好好学学化妆了,别每天清汤寡水似的,你看看你周围的人,哪有你这样素面朝天的大家族小姐?你要知道,化妆就是女人的第二张脸,那是有魔力的呀!”
第二张脸?
这个说法倒是新鲜了......
武燕南沉默了,她向来都爱争强好胜,从不肯示弱于人,就连最好的朋友桑榆,都无法触及她内心深处的自卑怯懦。
可眼前醺醺然的余安,突然就让她产生了一股压抑不住的倾诉欲望。
她咬了咬牙,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的将心里话,说给了面前的女酒鬼听:“我奶奶也说我应该好好拾掇拾掇自己了,可我本来就长的普通,化了妆也不可能化腐朽为神奇吧?再说我也怕别人会笑话我,好像、好像我很没底气似的。”
余安:“......”
居然偏激至此。
不过也不难理解。
武燕南的母亲身体不好,还有哮喘。
肇东南部的岛屿适合疗养,武邦达夫妇一直住在那里,很少回武家。
武勋和武燕南,都是武老夫人照顾大的。
武老夫人是武家的当家祖母,族务繁忙,年龄代沟又大,难免会忽视了武燕南成长中的一些小女生心思,也难怪这丫头性格会偏激敏感了......
本就偏激敏感,又过分执着于容貌,想必她的朋友们碍于她的身份,也不敢直言不讳的劝她化妆了。
想到这里,余安眨巴着醉眼,用力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无知!你没听过在家女神经,出门变女神吗?化妆应该是全世界最伟大的魔术了吧?反倒是大家族培养出的气质和底蕴,那是怎么都化不出来的。”
“我......”
“好了!”余安豪爽的拍了拍胸口,大包大揽:“回去我亲自教你化妆,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的厉害!”
“骗人的吧?”武燕南狐疑的看着她,问:“你会化妆吗?我可从没见你化过啊。”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说的就是这余安了吧?
明明没化妆,却美艳无双,长得美可真是好啊。
别说白烽锦了,就是她也总忍不住要多看余安几眼,实在是太养眼了......
“谁告诉你我没化妆?”余安白了她一眼:“我现在就化着妆呢。”
“啊?”武燕南吃了一惊:“骗人的吧......”
“我这叫透明妆,又叫裸妆。”
“那是什么意思?”她求知若渴了。
“裸妆啊......”余安酒气上来了,话也多了起来,再次展现了话痨和好为人师的本性。
“我跟你讲,裸妆就是貌似没有丝毫化妆痕迹的妆容,但人看起来却要比平时精致的多,那裸妆的重点呢,就在于粉底要薄,只用最淡雅的色彩去点染眼睛、嘴巴和脸色就行了,裸妆能让妆容呈现出天然般的无瑕美感,当然就不同于普通化妆给人的厚重感,甚至是带着面具的那种感觉。”
肇东美容产业要比国内发达不少,公学里几乎没有哪个女生会素颜上学,这武燕南可真是朵奇葩,居然把自己给封闭起来了。
武燕南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也抓住了一个重点:“所以你其实每天都有化妆吗?”
在她看来,余安每天都是这样的美啊。
“当然了,我不化妆从不出门的。”
武燕南心头一动:“那、那你刚才说要教我......”
“你就放心吧!”余安得意一笑,尾巴都要翘起来了:“我的化妆水平,虽然还没到鬼斧神工的境界,但也是久经沙场的考验,我不敢说能让你比肩容玥,起码比一比那个范念瑶,还是没问题的。”
这姑娘的气质在这了,不是范念瑶那种小家碧玉比得上的。
“真的吗?”武燕南兴奋起来,范念瑶已经很漂亮了呀!
这余安可不是个会随便允诺的人,她每次说到,都一定会做到。
而且她也不好意思让别人教她化妆,有些嫉妒她身份的同学,不敢当面说她坏话,却会背后偷偷的说。
如果她们知道她学化妆,指不定要怎么嘲笑她了。
“当然是真的。”余安已经开始迷迷糊糊了,可却尚有几分思考能力在,不解的问:“你连妆都不愿意化,怎么会有好几个前男友啊?”
这武燕南在公学的花边新闻可不算少了。
“这跟化妆有什么关系?”武燕南傻愣愣的看着她:“那些死三八背后说我长得难看,当面还不敢承认,那我就把她们喜欢的男人收入囊中,让她们知道容貌是很重要,可权利和地位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