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表情凝重,走出书房,文郁今天的行为,反常的有些过。
让文修道歉不奇怪,可这样信口开河,还说到了那样的地步,倒是出乎意料了。
看来,这老头承受的压力不小了,恐怕不止三房在关注文信的去向。
刚才那些长老们,怕是也要坐不住了吧?
文郁这就是通过许氏的口,放出一部分“能说的话”,让那些长老的夫人们隐隐约约了解到,文信不在曜光岛的时候,是去了华京。
文信在华京,倒是个勉强过得去的理由,贺丰年也会配合的很好,可就像文郁所说,这不是个长久之计,所以文郁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他肯定会给文璧初争取时间,那之后呢?
瞒不住的时候,又要怎么办呢?
余安埋头想着心事,不由得加快脚步,转弯之处,没注意到来人,直接撞到了一处。
月白伸手,扶住了她。
“你眼瞎啊?怎么走路的?”跋扈的声音。
她抬头一看,是容夏松带着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容家的护卫,开口的正是其中之一。
容夏松身旁云庭脸色一变,关切道:“余小姐,你没事吧?”
余安不理,冷冷的看着容夏松的护卫:“你说谁眼瞎?”
那个护卫见到了云庭的态度,顿时有些无措:“我......”
“余小姐,”容夏松眸光涌动,温和一笑,他说:“纪华不认识你,冒犯了,纪华道歉。”
纪华不忿:“明明是她走路......”
“我让你道歉。”容夏松依旧笑的温和,语气,却有些变了。
这丫头出现在了文老书房门口,显然是刚谈完事,一直以来,她都待在武家,这样光明正大的来了曜光岛,云庭的态度也是谨慎小心,这不能不让人多想了。
“对不起。”纪华不甘,还是瓮声瓮气的道了歉。
余安冷哼,理了理衣襟,继续朝前走。
“余小姐有时间吗?”容夏松开口挽留,笑道:“我想和你聊几句。”
“......聊什么?”她脚步停下。
“听阿璟说,你很喜欢邱穆的画,我父亲那里也收藏了一副,不知道余小姐有没有兴趣去看看?”
容老爷子?
当年被贺丰年和文信联手坑惨了的,容家前任族长。
余安嘴角勾起,毫无兴趣:“我这人很随性,那天喜欢画,今天又不喜欢了。”
“是吗?”容夏松温和依旧,像个纵容晚辈胡闹的慈祥长辈:“等你哪天又喜欢了,欢迎你随时去......看画。”
余安:“......”
私人会所那副画,上面有卢思佳,的确是她留下了漏洞,可这容夏松是什么意思?
“余小姐可能不太清楚,吕桑榆小姐画技出众,她也很喜欢邱穆的画,我父亲还曾想把画送给她呢。”
吕桑榆?
余安表情微妙起来,转了身,指了指书房门:“老爷子正在里头帮我收拾文修。”
容夏松一愣。
“我要是再进去告一次状,说你想让吕桑榆知道一些不该她知道的事情。”想了想,补充,“你说老爷子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惹事精?”
容夏松心里一咯噔:“余小姐误会了,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竟敢直接戳破。
这是有恃无恐了?莫非文老要为她撑腰?
那样的话......阿玥想的就太简单了,就算是吕桑榆戳破了这丫头是文家大少的师妹,可有文老撑腰,谁也拿她没办法。
不能放任了。
绝不能让文老为她撑腰,看戏也不行。
好在,文老一直不待见这丫头,得想想办法......
“余小姐。”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走了过来,后头还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女子,三人态度恭谨:“我是二小姐的管家谷珍,二小姐想请您过去,吃顿便饭。”
二小姐?
文璧竹......
是文璧竹坐不住了?还是,吕曼?
她找文郁告个状,一堆人都忙起来了,倒是有意思。
可她就是不想如她们的意。
“谢谢你们二小姐的好意,可惜我今天太忙,改天吧。”抬腿就走。
谷珍若有所思的看着走远的倩影,二小姐是真心想与这位余小姐好好谈谈心,可曼小姐却坐在二小姐那里不走,还派人跟着她......
这姑娘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容夏松捏了捏拳头,就连文璧竹都坐不住了吗?
文家三房、文璧初、文璧竹、贺心安......
文老一直在给文璧初铺路,文家现在乱成这样,要是能让文璧初趁机搅和下浑水......
如果文璧初这把刀足够好用,绝了贺心安这个后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就算文璧初弄不死贺心安,可这俩人一旦对上,信少要是再不出面......那问题就大了!
那怎么能让文璧初对上贺心安呢?
文家现在最好利用的就是文家三房了,听说那范苏怀孕了,瞒的很好,如果范苏和文修斗起来,文璧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