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凌乱的卧室里静悄悄的。
客厅里隐隐约约传来低声的交谈,好像是文信和邱大丽。
辛安浑身发软,无力的伸手拉开床头柜,掏出贺丰年走前留下的手机。
短信。
【你要的人已有眉目,目前在白家老大手里。另,白家老大已到华京,提出交换条件,别把某人给惹毛了。】
辛安手指微蜷,交换条件......惹毛了......这个提示太明显了!
不打电话发短信,贺丰年太能搞事了!
她随手将手机塞到枕头下,慵懒的躺了回去,愣愣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难怪会大发雷霆了......
前世许凤洲就在算计文信,如今的文信知道的也许不多,但许凤洲动过她,文信是一定知道的......
再加上文郁算计文信,文璧初算计文信,白伴真算计文信......
她默默的闭上双眼,脸上闪过一丝不属于少女的阴狠,她说过的,文信可以算计她,可谁也不能算计文信!
不让文信动许凤洲是吧?把文信当成了什么?又把她贺心安当成了什么?
她曾想让文信自己迈过那道坎儿,可既然走到了这样的地步,那她就亲手为文信铲平了那道坎儿!
房门打开,辛安扭过身子,蒙上了被子,一码归一码,昨晚的事儿没那么容易揭过去。
双方都没有说话,一个在等待解释,另一个是一贯的沉默,又似乎是在想该……如何见招拆招。
辛安再次暴走,说过先说话的,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忍无可忍......
“你又骗......”
“嫁给我。”
同时开口。
这时候求婚?辛安气笑了。
“什么意思?”她缓缓的转过头来,声音里寒气逼人:“还想过不负责任?”
“是你对我负责。”依旧一板一眼。
辛安吃了一惊:“我爸教你的?”
“你爸?”文信有些意外:“他......他也是这样......”
“哈!”她怒急而笑:“我爸才不会像你似的!”
“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了?”辛安愤怒了。
文信沉默了。
“又不说话!”辛安用力的扯住了他的衣领:“你想过我的感受吗?”
“......想过。”
“想过?”她震惊了:“所以......所以你真是那样想的?”
“是。”一如既往,他的回答能有多简洁就有多简洁。
“为什么?”
继续沉默。
“说话!”她强压着怒火。
文信俯首看向怀中之人,神情是一贯的冷漠淡然,既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不管贺丰年有多理想,我和他永远都不一样,昨晚那些话,你只能说一次,如果再来一次,我死之前,一定会让你先死。”
凤眸中的煞气一闪而逝,阴森森的、血淋淋的,让人心底发寒。
“你......”辛安吞了吞口水,这太吓人了,可到底是意难平,继续踩尾巴。
“不想死就闭嘴!你可以做,但你不能说,这种事也要我来教你吗?师妹!”
一声“师妹”叫的异常冰冷,辛安眸中却飞快的闪过一抹异彩。
“不可能。”瞬间就撤去所有的掩饰和锋芒,她的回答不轻不重,却清清楚楚地表达出绝无改变的可能:“如果不能一直陪着我,那就让我死,总之我不会为任何人做白工,反正如今的我,无牵无挂,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连你......也别想再威胁我。”
他冷漠的脸上倏忽掠过一抹痛苦:“所以你就把涂成还给了贺丰年,你是猪脑子吗?”
他的计划全都被她打乱了,猝不及防啊!
“猪脑子?”辛安冷笑出声:“被你算计了一次又一次,你都不说我是猪脑子,稍微反抗一下,你就说我是猪脑子了?原来是不是猪脑子的就是看听不听你的话吗?”
只要他一死,她马上就跟着死!任你准备什么后手都没用!
他把脸埋进她凌乱的长发里,遮掩住眼底汹涌澎湃的情绪:“不是最恨人算计吗?不是要让文家血债血偿吗?为什么要假手于人?”
“因为你欠我的最多!”一字一顿。
“什么都能给你,只有这个......我没把握。”
“那是你的事情,我只要......”
“还疼吗?”他若有似无的打断了她的狠话,不管她做了什么,他永远都有办法为她收拾烂摊子!
“......疼,好疼好疼,昨晚眼泪都出来了,现在还双腿发软,你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和我有仇吗?你是不是......”
“饿吗?”他继续转移话题。
“......饿!好饿好饿!中气不足,哎?你抱我去哪啊......”
“吃饭。”
“不会吧?”她大声抗议:“又做饭?果然不懂怜香惜......哎?做好了呀?大满来过了吗?你你你......你想让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