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信一睁开眼,就看到倚着床头发呆的少女,抬手将人扯进怀里:“今天这么乖?”
“向来都很乖。”她环住他的颈项:“涂成睡下了,资料都在书桌上了,你看看吧?”
他揽住她的腰肢,不言不语了。
这件事情躲不过去了......
辛安也不说话了,默默的躺在他的怀里,等着他主动提起。
良久。
文信终于开口了,头一回这样的低声下气:“剩下的都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你......到此为止,好不好?”
“......不好。”她拒绝了。
“我的办法更合适,也同样很有把握,你......”
“我说不好。”她重复,声音软糯,却带着不容商榷的决绝之意。
文信手臂一僵,再次沉默下来。
没有他的许可,师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师妹说过,冷战会伤感情啊......
不说话?
辛安的语气彻底冷了下来:“你答应过这件事情交给我处理,这是后悔了?”
“我答应的是文璧初,不是......”
“你还答应过不跟我讨价还价,只要我想要,你都会给。”
“不包括让你以身犯险。”他必须得强调了。
“那你是要和我翻脸吗?”她一个转身,骑到了他的身上,脸色阴沉的都要滴下水来:“我告诉你,我要做的事情,谁也拦不住!你要是再敢给我留后手,信不信我马上甩了你?”
“你......”
“你给我闭嘴!”她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你是怎么算计我的?你都忘了吗?我不跟你计较是因为我喜欢你,但如果你连答应我的事情都做不到,我就没办法保证会一直喜欢你了!”
文信有些恼火了,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这种事情能拿来威胁人吗?”
“才不是威胁!”她用力甩开他的手,解起自己的扣子来:“你是不是以为我非你不可了?所以我什么都得由着你?我现在就睡了你,回头就甩了你!我又给你画大饼了,你又能把我怎样?”
文信一把握住他的柔荑,一个翻身反压住她,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隐忍到颤抖:“连文璧初的事情都交给你了,把你变成了一个让我爷爷厌恶至极的红颜祸水,我......还不够听话吗?”
现在的师妹,在爷爷的眼里,就快要和他的母亲一样了,他怎能允许师妹继续糟蹋她的名声?
“不够!”她恶狠狠的看着他:“我姥爷说我如果现在和你提分手,你再不愿意也会答应我,是这样吗?”
文信:“......”
她冷笑一声,继续踩尾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我不知道你到底梦到了什么,但你能为我做到那样的地步,必然是因为我曾经非常喜欢你了,可是再喜欢又有什么用?我能为你做的事情,我一样也可以为别人做,我后来也和......唔......”
突然感觉到脸颊上一阵冰凉。
师妹......哭了......
师妹总喜欢撒娇装弱,其实她比谁都好强,这还是师妹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
上一次看到师妹哭,还是偷偷的哭,那时......六岁的师妹躲在大榆树下默默的流泪......
他愣愣的放开她,看着她水雾弥漫的大杏眼,忽觉胸口一阵刺痛,几乎无法呼吸。
文信迅速的从她身上爬起来,长腿一迈,几步走到门口。
她哽咽却冰冷的警告声适时传来:“你今天走出这道门,就别再进来了,我......从不吃回头草。吃了也是为了嚼碎了吐出去!”
他脚步一顿,站住不动了。
辛安疲惫的转过身,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掉眼泪。
她自己就曾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所以她太了解文信的忐忑不安了。
他一边拼命的对她好,一边又努力的让她心疼他,她统统都知道......
文信对她做到了那样的地步,她才终于找回了安全感,可文信尚未迈过许凤洲那道坎儿,她就拿感情来威胁他,她......何其残忍?
可......这是文信,这是她最爱的人,他们以后要一起面对的问题还有很多,他们......没有时间,所以就算是揠苗助长,她也必须得拿到这件事情的主动权。
文信转身,几步走到她面前,直接把她从床上拎了起来,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泪水,声音里却带上了冰渣子:“你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非谁不可的,可你就是欺我非你不可,拿感情来威胁我,为的却是那样的事情,你是傻子吗?我是怎么教你的?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她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嗓音嘶哑:“我想过一哭二闹三上吊,我还想过说服不了你就睡服了你,可你从没教过我,到底该怎么对付我软硬不吃的心上人,这件事情我非做不可,祸水又如何?我就要一祸到底又能怎样?你对我就一点信心都没有吗?你不是一直在悉心教导我吗?你不是永远都会站在我身后为我收拾烂摊子吗?你既然这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