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型?”平静如水的眸里闪过一丝迷茫:“那是什么?”
辛安幸福的扬起嘴角:“我爸啊......他在外边指挥得了千军万马,在家里却被我妈管的死死的,为什么?不是他害怕我妈,而是他太爱我妈了!我不是我爸亲生的,可是为了我妈,他对我就和亲生的一样......不!一般人家亲生的也没他那么好,我爸不仅宠我,还教会我很多道理,让我......让我的人生一点缺憾都没有了!这样的好丈夫,好父亲,应该就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吧?所以他就是我理想之中才会有的好男人啊!”
向来淡漠的脸上掠过一丝古怪:“他......他是这样的?”
“看不出来吧?”辛安不禁莞尔:“外头人都以为他雷厉风行,心狠手辣,其实他连大声点的话都舍不得对我说,我真跟我妈借了不少光呢!”
文信的语气依旧淡漠,以至于让人忽视了其中的试探:“舍不得大声说话......那你犯错了他会怎么办?”
“犯错啊......”辛安托着下巴想了想:“那要看是什么错了,不过就算是犯了大错,只要我掉几滴眼泪,他马上就投降了,还会帮我擦屁股,他就是个纸老虎,根本就舍不得凶我一句。”
眸光一闪,文信继续问道:“那个......理想型,他知不知道他是......他是你的理想型?”
“知道啊。全家人都知道,我爸是我的偶像,我从小到大最崇拜的人就是他了!”
“哈!”文信突然怒急而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事?”
黑白分明的大凤眼忽的掠过一抹阴鸷:“他可真行!自己舍不得管教女儿,干脆就想教出来个一样的女......”
突然停顿了下来。
“怎么不说了?一样的什么?”
棱角分明的嘴唇紧绷成一条直线:“我困了,你一边待着去。”
磨磨蹭蹭的辛安躺回床上,贺丰年竟然见过文信,还帮过文信的忙,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贺丰年明明就就很懂她的,这些年她嘴上不肯提文信,可心里却是很牵挂着文信的安危,贺丰年知道却不告诉她,真是可恶!
恍恍惚惚中,似乎又回到了白家的院子里,那个少年横卧在大榆树的枝干上,漂亮的大凤眼朦朦胧胧的......似睡非睡......
辛安是被肚子痛醒的,天色已经发暗了,头晕目眩的感觉似乎消失了,可小腹却比刚才疼了很多,似乎止痛药的效果已经过了。
慢吞吞的下了床,走到了沙发旁,文信还在熟睡,面容平和而安宁。
辛安嘴角扬起,他以前睡觉可没这么香甜呢!
蓦地,肚子里传来“咕噜”的声音,辛安有些窘迫,转身拿过床头的大背包。
刘美霞准备充分,背包里几乎什么都有,关键是有不少零食。
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褥垫放在沙发前的地上,一屁股坐下去,埋头从背包里翻找着吃的。
先翻出了饼干吃了半袋,再伸进背包里......嘴角扬起,是梨坨啊......
辛安一边继续吃着饼干,一边瞄着文信的睡颜。
六年不见,文信的变化不小,眼前的少年已经有了几分成年男子的模样,侧脸坚毅,弧度冷清,似曾相识啊......
黄昏的光从窗户里透过来,少年的脸虚幻的被投影在迷离里,俊美的有些不太真实,这要是在学校里,得收到多少情书啊?
渐渐的看呆了,她觉得自己应该有一肚子的话要问文信,可打从看到文信的那一刻起,她就一句话都不想问了。
什么重生,生么罗家,什么胎记,什么古怪的梦,好像再也不想去费脑细胞了,刘庆山说她是个没什么责任感的,好像还真被刘庆山给说中了。
辛安叹了口气,这可要不得,文信的确是很让人信赖,可人都是会变的,别人的终究是不如自己的......
睫毛轻颤,文信似乎就要醒了。
飞快的拿出一颗梨坨,顽皮的紧盯着文信的大凤眼。
文信本来睡的极好,上一次睡的这么好还是许多年前去西北那次,可朦胧之中,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看......
师妹......永远都是这样的烦人......
刚想睁眼,一颗陌生却又熟悉的小玩意儿就被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嘴角勾起,继续闭上了眼睛,懒洋洋的嚼着嘴里的梨坨,味道一点都没变,真是让人怀念......
师妹莫名其妙的发了一通脾气,他整整六年都没有吃过梨坨,可他又没答应,师妹为什么要那么生气呢?
辛安失笑,这家伙懒到连眼睛都不肯睁开了。
吃完了梨坨,文信闭着眼睛摊手:“拿来。”
辛安将一小袋梨坨放到了修长的手里:“还以为你不爱吃了呢!”凝望着沉默的吃着梨坨文信,忍不住凑过去仔细嗅了嗅:“哪里不舒服?为什么身上有药味?”
拿着梨坨的手一顿:“没事了。”
“哦。”辛安拿起了饼干:“你要是困就继续睡吧。”
凤眸终于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