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安垂着小脑袋,她是真郁闷,虽然说前世刘庆山的去世直接影响了辛安高考的发挥,可是就算当时的刘庆山熬了下来,辛安最多也就是考个中等偏上的大学,华京大学这种百年名校是想都不用想的,绝对是没戏。
文信皱眉,十分不情愿的表扬了辛安:“你......你最近也有进步。”
“没用的。”辛安垂头丧气:“我最近有进步是因为你教我,你都把......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你都把猪肉红烧好了,还塞进了我嘴里了,我只负责咀嚼再咽下去就行了,那当然是很简单的了,可是以后你都不在了,谁喂我肉啊?”
“也是。”文信深有同感:“老师总是喜欢故作高深,讲东西云里雾里的,你这脑子还真听不懂。”
辛安翻了个白眼:“也不是都听不懂啦,就是数理化有点迷糊。”
文信皱眉不解:“你初中课本学的还行,就是高中课本好像......”
“初中课本简单啊。”辛安摆了摆手:“不说这个了,就这么着吧,我尽量努力,能考个好一点的本科就行了。”
文信似乎有些烦恼:“要不然......”
“妈!”辛安看到进了白家院子的刘家众人,高兴的直挥手:“我在这里呢!”
刘美霞抬起头来,一脸紧张的跑了过来:“安安,你这咋还跑树上去了呢?这多危险啊!你快点下来,妈妈接着你。”
辛安小心翼翼的爬下了大榆树,一下子就扑倒了刘美霞的怀里。
“妈!今天吃狍子肉!”
“我知道。”刘美霞笑着点了点辛安的脑门:“孟大叔也送去了咱家半只狍子,你这丫头有口福了。”
辛安又跑去拉住刘庆山的大手:“姥爷,原来你把我小姨卖了换了半只狍子!”
刘庆山眼睛一瞪:“那还不是为了给你吃吗?不然我哪舍得把你小姨卖了?”
“卖的好!”刘振海笑的打跌:“养在家里也是浪费粮食。”
“刘振海!”刘美燕一出厨房就听到自己家人在商量着卖她,又羞又恼的喊道:“你这个没用的废物,你才是浪费粮食!”
自从刘庆山知道了辛安前世的过往,刘振海在刘家的外号就变成了“没用的废物”。
刘振海气的直跳脚:“我才不是没用的废物......”
“你闭嘴。”刘庆山恨恨的瞪着刘振海:“咱家就数你浪费的粮食最多!”
刘振海受到了家人们的合力打压,愁眉苦脸的哀嚎道:“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啊,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啊?”
“哈哈......”孟文鼎疾步走出堂屋:“远远就听到小海在叫唤了,刘老兄快里边坐,在这就和在咱们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嘿?孟文鼎你这个老家伙!”随后赶出来的白老师气愤不已:“这是我要和刘老兄说的话。你怎么给抢了呢?这是你家吗?”
刘庆山笑的开怀:“你说你们加起来都过百岁的人了,怎么还跟两个老顽童似的?”
“谁要跟他加一起?”孟文鼎和白老师异口同声的说道。
众人都笑弯了腰,院子里的气氛十分融洽,几家人嘻嘻哈哈的携手进了堂屋。
文信孤零零的坐在大榆树上,眼里闪过一丝少见的烦躁不安,他本以为师妹和他是一样的,没想到师妹的平静都是装的,师妹表面上无动于衷,背地里却一个人偷偷躲到大榆树下,又是发呆又是哭泣的,还哭的那么伤心,眼睛都哭红了......
原来师妹竟然这么不愿意他回肇东,可是......他不回去也不行啊!这可真是太烦人了,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总是哭哭啼啼的惹人心烦......
刘美燕果然是心灵手巧,半只狍子被她做出了各种花样来,又是红烧,又是炙烤,又是清蒸的,还片成了几盘子薄薄的肉片做出了一只小火锅。
眼下天气本来还有些热,好在白家北屋十分阴凉,就临时用来充当了餐厅,再加上白家有两个大风扇,孟涛都给一并搬到了北屋,这一顿饭众人吃的是酣畅淋漓,十分的痛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孟文鼎斟酌着提起了大事。
“刘老兄,咱们两家都是十几年的老邻居了,你也知道我们家的情况,这次你能割爱......我真是......我真是......铭感五内啊!”
“陈年旧事的都不必再提了!”刘庆山摆了摆手:“那些事都不重要,我看重的是小孟这个年轻人,你和白老弟将小孟教的很好啊。”
刘美燕面红耳赤的低下了脑袋,心里却在腹诽:您每天都找孟涛的茬,这么说他也不脸红......
白老师与有荣焉:“这倒是真的。孟涛这个孩子优点很多,我也不老王卖瓜,只说一点,我能保证他肯定会对燕子好。”
“老白说的太对了。”孟文鼎点头:“我们家老三是个钻牛角尖的,认准了一个人那这辈子都不能变了,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些惭愧,早些年我工作忙,后来......我又去了乡下,这老三全都靠老白帮我带了,前阵子......我还闹了那么大个乌龙,我这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