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辛安却觉得一片茫然,她为什么这么生气啊?文信说话难听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也根本算不上什么......是因为文信要走了吗?还是因为文信不回来了?这不是很正常的吗?前世就不曾听闻过文信这样一个人,想必那时候的文信也是这样短暂的做了几年抚原的过客,然后就一去不回了吧......
孟涛一路打量着辛安的神色。
“怎么了?谁惹你了?”
“你知道文信要出门了吗?”辛安闷闷不乐。
孟涛惊讶:“不知道啊,小信和你说的?”
“还说可能不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孟涛疑惑不解:“昨天老师还说让他考虑考虑要不要去学校读书......”
所以文信是今天才临时决定要出门的?
辛安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安安,你别担心,我回头问问老师,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孟涛也有些低落,却不忘要安慰辛安。
“没事!”辛安摇了摇头:“反正还有阵子才走呢,当务之急是找我姥爷!”
孟涛将辛安送回刘家就匆匆忙忙的再次赶去白家了,辛安虽然没说,但是他也看出了辛安的失落,他完全理解辛安的心情,辛安聪慧早熟,心思极重,其实是因为辛安早前的日子过的如屡薄冰,孤立无援,没什么人可以帮助辛安,就连当初的自己也是带着目才去帮助辛安的,文信大概是唯一一个毫无缘由就对辛安伸出援手的人,也许在辛安的心中,最为冷漠的文信反倒是一处温暖的所在吧......
......
刘庆山正在房里摆弄着扑克牌,这个小孟教的接龙十分有趣,他摆弄了一下午都不觉得无聊。
辛安探进个小脑袋:“姥爷......”
“快进来!”刘庆山喜笑颜开的冲着辛安招手。
辛安小心的关好房门,蹭到刘庆山身边:“姥爷,我......”
“怎么了这是?”刘庆山配合的压低声音:“有悄悄话和姥爷说?放心!我保证不告诉他们!”
辛安抱住刘庆山的胳膊:“姥爷,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这样啊......”刘庆山一本正经的点头:“那我的小安安就好好想想再和姥爷说?我先问你个问题,白老师说你学习很好,想让你多跟他学几年再跳级去上学,你觉得怎么样?”
辛安早就知道这件事,摸了摸鼻子:“我觉得挺好的,我也不乐意现在就去上学,上了学就没那么自在了。就是得辛苦我小姨多给白家做几年饭了。”
“真是个孩子!”刘庆山失笑:“白老师很厉害,你好好跟他学就是了,我跟你小姨说过这事儿,你小姨可高兴了。只要你能学习好,别说你小姨,就是让我这老头子天天去做饭,我也乐意!”
刘庆山说的有趣?,辛安却听的红了眼眶。
“姥爷对不起,我之前瞒了你很多事。”
刘庆山叹了口气:“安安,你长大了,如果你不想说,那姥爷也就根本不想知道,但是如果你碰着什么难事了,就算你不说,你也的的确确是对不起姥爷!”
刘庆山话说的绕口,辛安却听明白了,刘庆山无非是觉得辛安可以有秘密,但是不能独自扛事,不然就是对不起家人的关心。
辛安咬了咬牙:“姥爷,我错了,我其实早就应该和你说,我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三月底我生了一场大病,迷迷糊糊醒来就发现我的世界全都变了......”
辛安事无巨细的从前世讲到今生,一直说到了刚才在辛家发生的一切,一直说到了太阳落山。
刘美霞中途进来喊人吃饭,刘庆山一脸严厉的将刘美霞赶了出去,刘美霞无奈,只好让刘振海将晚饭端进了里屋,刘庆山收下晚饭又将刘振海也赶了出去。
辛安从平静,到悲愤,到木然的说完一切,感觉就像经历了一场大病,只觉浑身力竭,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轻快。
刘庆山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平静如水,最后化作了入骨的心疼,刘庆山颤抖着搂住辛安。
“我的安安,我的安安,是姥爷错了啊!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我......我......我要痛死了啊!”
辛安以为她已经流光了眼泪,此时却再次泪如雨下,这个老人知道了一切却没有疑问,没有责怪,只有心疼啊......这就是她辛安的姥爷啊!
刘庆山半天才缓过来劲:“安安,这件事,你有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没有,我不敢,别人也不会相信。”
刘庆山点头:“你做的对,不,不对!其实你连我都不应该说。”
“为什么?”
刘庆山叹气:“傻孩子,你碰到了那么些事儿......你还不明白吗?谁都不能信啊!”
“你又不会卖了我。”
“是!可是万一我将来老糊涂了呢?万一我哪天说梦话了呢?安安,我不是让你多疑,我是让你明白信任永远是相对的,没有绝对的信任,就算是自己都不能绝对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