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长这么急,是忙着做什么坏事?”
陈萍萍笑了笑没搭话,从袖中取出一叠信纸,“这是你要的东西,四顾剑徒子徒孙众多,拿他的剑诀不算难,这东西不会有错。”
月华接过手翻看,几息后他闭目推演一二,摇头道:“没用,这剑诀少了核心的东西。”
“完整的四顾剑诀,估摸着只有四顾剑那几个亲传徒弟身上有希望,不容易。”
“陈院长谋略过人,也想不到法子?”
“有。
明日早朝我会把林珙的死推到四顾剑头上,再建议陛下起兵伐齐。
北齐这些年内耗严重,此战南庆必胜,北齐必然会派使者商讨求和事宜。
此次牛栏街刺杀,出手的还有两个女刺客,是四顾剑的徒子徒孙。
庆国大胜,东夷城也必会派人来解释此事,四顾剑是东夷城城主,如此,来的人必有其亲传弟子。”
月华挑眉:“我听说他那几个弟子都是九品,你的意思是等人来了我把人留下,问出四顾剑诀?”
“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不过这样做,楼主就算把四顾剑彻底得罪了。”
“得罪就得罪,他能追得上我再说吧。”
月华不以为然,随后帮陈萍萍治了腿,等陈萍萍的人走后他就迫不及待回了二皇子府。
从知道陈萍萍回京他就猜测陈萍萍一定会来找他,是以这几日他一直在明月楼,都没去找他家殿下。
如今陈萍萍既然来过了,就不会再让人死盯着,他一刻都不想等,想回去见他家殿下。
李承泽睡得迷迷糊糊,朦胧间听见声响,睁眼瞧了一下,不动声色往铺里翻转下.身子。
装睡。
他动作细微,但也没逃过月华的眼睛。
月华微微一愣,继而笑着爬上.床,手掌从亵衣领口探进去,在二殿下胸前轻轻摆弄。
他咬着二殿下耳廓,哑声道:“长夜漫漫,殿下既然睡不着,不如来做点快乐的事。”
皇宫,太极殿。
陈萍萍离开朱雀街后并未回鉴查院,而是直入皇宫,面见庆帝。
彼时庆帝穿着宽松的寝衣批阅奏折,鬓边发丝散乱,一副不修边幅的模样。
庆帝挥手免了陈萍萍的请安,问道:“他态度如何?”
这个他指的自然是月华,今日陈萍萍去明月楼,乃是庆帝指派。
陈萍萍对庆帝这模样见怪不怪,他知道陛下一向不拘小节,
他回道:“漠不关心,陛下,他对范闲并无关注。”
庆帝停了笔,嘴角露出一抹轻笑:“没有关注。
明月楼门口那几个大字你也见过,你觉得如何?”
陈萍萍回想今日看到的那几个字,发出和从前一样的感叹:“好。
就算是北齐大家庄墨韩,恐怕也比之不上。”
“是啊,的确是一副好字,庆国以武立国,如今虽是公认的第一强国,却仍旧被人视作野蛮之辈。
每年都有无数庆国学子去往北齐求学,便是朕,年少时不也想拜在庄墨韩门下听学。
难得庆国出了个书法大家,可惜不愿为我庆国之臣。”
庆帝感慨几句,摆手道:“扯远了,先不说这些。
靖王府诗会,范闲那首登高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甚至传到了北齐东夷。
一个练就一手无双字迹的人,你觉得他听到这首诗是什么反应,对写出这首诗的主人又该是什么反应?”
什么反应,自然是要打听清楚!
陈萍萍眼皮微动,随口拍了个不轻不重的马屁:“陛下圣明。
臣说起牛栏街一事,他漠不关心的确不该。
不关心,恰恰说明他极度关心,观其往日行事,是个无法无天的主,他故意掩藏其心思必然有问题。
陛下,这半年来臣数度调阅档案,江湖上突然冒出来一个手段诡异的九品高手委实不应该。
影子和他交手,其一招一式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也许他真的来自神庙,只是他若是神庙来客,又岂会成不了大宗师?
当初小姐可是一举造就了四大宗师。”
“神庙之内是何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但此人……”
庆帝顿了顿,眼前浮现出一张娇俏脸庞,他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怀念,
“他和她很像。
范闲也是。
一样的无法无天,一样的不尊皇权,一样的不敬神庙。
他们这些人,就像黑夜里的烛火,一眼便可瞧见不同。”
不尊皇权……
陈萍萍听到这几个字,眼尾肌肉轻微一抖,一个想法极快的从脑海闪过。
似乎察觉自己失言了,庆帝不再感叹,转而提起了四顾剑:“那份剑诀给他了?”
陈萍萍点头:“陛下,他还是不愿意为皇室供奉,不过他亦承诺,报酬足够,可以为陛下杀人。”
原来那剑诀是庆帝知晓月华派人去盗四顾剑剑诀失败,让陈萍萍设法盗了拿去招揽月华的。
而从陈院长嘴里,那份剑诀俨然是换了月华出手的承诺,而他和月华私下的交易自然是隐下了。
庆帝满意一笑:“只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