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刚才郭保坤在外头大放厥词,说《红楼》粗鄙污秽,扬言要将其列为禁.书,范府嫡子为兄出头,反被郭府护卫辖制,随后范闲出手打了郭家护卫。”
月华嗤笑,“这不还是要坏范闲名声么,无用之功,除了和范闲结仇没有半点意义,哪有什么长进。”
“话不能这么说,婉儿虽是私生,又有陛下出面认了义女,不能相认。
可京里谁不知道她是林相和长公主所出,若她日后的夫婿是个粗鄙无礼之徒,林相这百官之首的面子往哪搁?
倘若我没猜错,今日之内,林相必会以此为由头让咱们陛下解除婚约。”
月华淡淡摇头,“没用的,殿下不会以为范闲是庆帝随随便便挑的人吧?”
李承泽微微坐直身体,俊秀眉宇拧出褶子:“你出去这么久,是不是查到什么了?”
“嗯。”月华轻轻颔首,问道:“殿下可知近日贩卖《红楼》的是什么人?”
李承泽白眼:“你谢必安几时成吊人胃口的人了?”
“鉴查院。”
李承泽目色微凝,一瞬间脑海里涌出诸多想法,此时又听月华道,“昨日我去瞧范闲,也见着了这个人,回来路上我去了趟明月楼调阅卷宗,得知此人名叫王启年,是鉴查院文书小吏,常年混迹三教九流。
我听范闲和他谈话,他昨日应是卖了假舆图予范闲,今日又那么巧被范闲碰见他私下贩卖《红楼》。”
李承泽眼神有些冷,却仍旧微笑着:“这可真是巧了。”
“是很巧,可我这人不太相信巧合,所以我跟踪了他,殿下猜猜我发现什么了?”
“不猜。”
月华哑火,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正色道:“王启年的轻功堪比九品上,这还是我没有倾尽全力追他,九品上不一定是他最快的速度。”
李承泽脸色霎时便沉了下去,王启年轻功如此高明,绝非是寻常小吏,这样的人接连偶遇范闲怎可能是巧合。
他抬眸看向月华,微沉着脸道出一件宫中秘事:“婉儿的婚事,陛下四年前就提过一嘴,当时也是范闲,还是陈萍萍反对陛下才改了主意。
咱们这位陛下,朝野上下能劝得动他的也就司南伯和陈院长。
前段时间陈萍萍回乡祭祖,之后范建便入了宫,再之后,就有了宫中家宴,陛下口谕要将婉儿嫁给范闲,次日范府的红甲卫就离京接人去了。
按理说陈萍萍不喜范闲才对,且不论王启年是否刻意接近范闲,单就他贩卖《红楼》一事就颇有问题。
此书原是在闺阁小姐们手中互相传阅,本不应该被人拿到全本装订成册,还恰巧在婉儿和范闲的婚事传出后发生,此举分明是为范闲造势。
我原本一直以为是范府所为,如今看来却是鉴查院,什么返乡祭祖,分明是故意给范建机会,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四年前他又为何要阻止......”
“我说殿下,想不通咱们便不想了,这走来走去的可不像你的风格,左右范闲已经进了京,只要盯死了他,自然能知道我们想知道的事。
现在该想想咱们去哪玩,昨儿你答应我的。”
李承泽抚额轻叹;“谢必安,你以前好像没这么贪玩,你从前不是说除了练剑都是浪费生命吗?”
月华轻巧眨眼,理直气壮:“又练不成宗师。”
翌日,靖王府。
月华抱着剑。面无表情跟在他家殿下后头进府。
谢必安是公认的京都第一剑客,还闯下“一剑破光阴”的名号,在京都算是一个名人。
七品以上的高手在江湖上几乎都有各自的名号,师承,九品更是很难隐藏。
突然冒出来一个陌生九品还是很扎眼的,必然有人怀疑是新晋高手,也因此,京都内那些八品都免不了被各方盯上。
出门在外,他的表现还是要尽量贴合谢必安这个形象,以免有心人怀疑他和明月楼有关。
李宏成很快带他们去了后院,李承泽喜欢安静,李宏成是他的门下自然也知道他这个习惯,聊了几句便识趣离开,下人们也被打发到二门守候。
人刚一走月华就绷不住了,把剑往地上一扔,随后盘腿坐到李承泽一侧,一副无聊至极的模样。
“我们来这做什么。”他问。
近月以来两人关系较从前亲密了许多,李承泽已经习惯月华轻慢的态度,把身前紫葡萄往他那边推了推。
偶尔他也会觉得奇怪,刚开始他明明是想和眼前这人拉进关系才刻意折节下交,相处下来却真心觉得这样的谢必安很好。
只要谢必安在总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大概这就是高手给予的安全感?
他抿抿唇,露出略带羞涩的笑,纯真自然:“太子殿下不是想毁范闲名声嘛,我这做哥哥的当然要帮忙咯。
便让宏成请郭保坤和范闲一道参加诗会,以诗会友,给咱们太子殿下制造机会。
贺宗纬是京都有名的才子,郭保坤又是宫中编纂,而范闲却默默无闻,想来是赢不了他们二人的。”
我觉得你在说反话,月华翻了个白眼,道:“太子这回被你坑惨了,你是不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