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还有客房吗?”
“客官来得不巧,小店被个阔绰的公子包了,只剩下一间柴房,若是公子不……”
月华眉头轻皱,拿出张百两的银票拍到桌上,道:“现在,店被我包了,让他走。”
他怎么可能住柴房,他要住店,休说只是被人包了,就是客栈住满了也得给他倒腾间出来。
店家顿时两眼放光,伸手把银票抽走,财迷道:“公子稍候,我这就告诉那位公子小店今日不做生意了。”
“你这店家好没道理,哟,这不是月兄和成岭小兄弟吗,阿湘,快来看看,我们月兄竟然还是个小富翁呢。”
张成岭抬头看向楼上,惊讶道:“月叔,是温公子。”
我不知道是小美人吗要你讲!
月华尴尬的抬起头,讪讪一笑:“温兄也在呐,人生何处不相逢,没想到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既是温兄在,我就不花这冤枉钱了。”
说完他就从店家手里取回银票。
“阿月此言差矣,你要住店自然要花钱,哪里冤枉了,不过嘛,俗话说得好,肥水不流外人田,阿月何不把这一百两予我,呐,这些客房随你选择哪一间。”
月华当即一愣:“温兄还收钱呐?”
“那是自然,挣钱辛苦着呢,我可不比阿月你阔气,住个店随随便便就是一百两流出去。”
月华:你是不是忘了你那豪华船舫……
入夜,月华照例打坐调息,内力刚流转了一个小周天屋顶上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眉头顿时拧到了一起,真是阴魂不散。
想到隔壁毫无自保力的傻小子,他只能起身去把来人解决,出了门却见温客行坐在院里的石桌上,对着他笑靥如花:“阿月怎么出来了,可是我动静太大吵到你了?”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血腥味,月华轻轻一嗅,挑眉道:“解决了?温兄真是古道热肠,颇有古时游侠之风。”
“诶,阿月这话便错了,昨日我才说此生和侠字犯冲,阿月你这便忘了?
前次你才说与我一见如故,相逢恨晚,不过数个时辰便将小可之言抛诸脑后,可见阿月你表里不一,委实叫人伤心,伤心得很呐。”
月华揉搓了下鼻子,昨夜一心看美人,他确实没注意到这话,真就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呗,他又道:“是我错了,温兄勿怪,还要多谢温兄出手相助。”
温客行摇头:“那却不必,阿月你可是出了大价钱的,我自然要面面俱到,才对得起阿月那百两雪花纹银呐。”
……
月华哑然失笑,摇晃着脑袋走到温客行对面坐下,直勾勾看着他道:“良辰美景,花好月圆,温兄若是睡不着,与在下畅饮几杯如何?”
“你不去看眼张小公子?”
“温兄不是守在外面么?有你在,怕甚。”
“你就不怕我监守自盗?”
月华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解:“监守自盗?温兄此话何意,难道月某人不比那劳什子琉璃甲值价?”
“咳,咳咳……”
纵使脸皮厚比城墙的温客行也被这不要脸的话惊呆,恰逢他正喝着酒,不小心被酒呛着了,连连咳嗽。
月华拍了拍他的背,浑然不觉是自己引起的,关心道:“你怎么了,喝慢点,又没人和你抢。”
温客行很快缓过来,见月华面上半分羞赧也无,暗道这人脸皮真厚,他没好意思承认是让月华的话惊着了,含糊道:“我没事,来,喝酒,喝酒。”
酒过三巡,温客行借着朦胧醉意,手指不规矩的摸向月华的脸,显然是想要确认一番这张脸的真假。
他不信自己真找不到破绽。
瞧着某个开始装醉的人,月华嘴角微微抽搐,他没揭穿,借着拿酒的间隙轻巧挡了回去,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如此反复几次,直到月华身前已经空了三四壶温客行也未得手,他干脆不装了,迷蒙的眼神瞬间锋锐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在狭窄的桌子上斗了几招,不用内力温客行哪是月华的对手,打了十来个回合温客行就放弃了,嘟着嘴嚷嚷:“没意思,阿月你怎的喝不醉。”
月华往温客行那边凑了凑,眼神直勾勾瞧着他,语气暧昧:“怎么,温兄想灌醉我行不轨之事?”
那双眼里挑逗的意味太明显,四目相对,温客行忽然有些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
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按照他一惯的性子,他该脸不红心不跳的调戏回去才是。
此时此刻却忽然说不出一句话,只想永远看着这双眼睛,一刻也不要停止。
他忽然有种错觉,就算如阿湘瞎说的那般,阿月真就是眼前这副粗陋模样,他也能看这个人看一辈子。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就好似在他心里生了根,莫名觉得阿月这张胡子拉碴的脸也变得耐看起来。
他这些心理活动月华自然不知道,在他看来只见温客行突的愣了一下,随后便信誓旦旦道:“等着瞧,迟早把你这层皮扒下来,酒虽是好物,多却伤身,阿月还是早些休息吧,我走了。”
翌日,四个人挤到一桌用膳,张成岭初逢大变,虽然面上一直没表现出来,对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