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紧挨着他家花儿坐着,心情颇好的介绍:“我姓月,是个医生。”
随后又指了指陈文锦,说是他的保镖。
解雨臣嗤笑着扯了扯嘴角,歪头睨了他一眼,用眼神表达不屑:治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吗?
听说他姓月,旁边装睡的吴三省眼皮子动了动,正经的打量了月华几眼。
姓月的人可不多见,虽然对侄儿和此人亲密的关系颇有微词他却也不会质疑他侄儿的眼光,能让雨臣看上绝不会是一般人。
他更不会认为解雨臣会带个拖油瓶来冒险,多半也是道上的朋友,估摸着还不是一般人,姓月又有些名气的这几年他就听说过一个,巧的是那位用毒是一把好手,偏偏这位又是个医生。
他打量片刻,转头问解雨臣:“你这朋友柔柔弱弱的,带这么个拖油瓶来这里,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解雨臣面上虽然很是嫌弃某人,却不会拆他的台,还会默默纵容某人的表演欲,遂回嘴道:“我的人就不劳三爷担心了,三爷还是想想拿什么理由继续搪塞我。”
两人都想套对方的话,没多久就开始闲话家常,其间吴三省说起解雨臣在窗子上蒙黑布的事儿,把月华心疼得不行。
虽说这事儿他早从记忆里知道了,可那会儿他哪会关心解雨臣是谁?又不熟!
这几日欢欢喜喜跟着眼前人又哪还顾得上想他从前的事儿,直到此刻听他们谈论往事,关于解雨臣的那些记忆才浮出脑海。
他抿了抿唇,暗戳戳回忆以前给解雨臣下绊子的倒霉蛋,唔,还得让阿轩找人查查,近些年的事儿他知道得不多。
聊着聊着身边的两人就说起了吴邪的事儿。
吴三省叹气道:“我记得你们小时候我老带着你们出去玩,有一回在天桥底下遇到个算命的,说他掌纹乱,心乱,以后有操不完的心,可把我气的。”
说起幼年的事,解雨臣露出轻松的笑意:“他这么说吴邪,你没把算命的摊掀了?”
“人也只是随手给吴邪算了一卦,准不准的谁知道呢,哪能就这样坏了人家的生意,后来我还让手下给他送了钱。”
不掀摊还送钱?
月华挑了挑眉,有些不信的追问:“后来呢?”
吴三省拨弄着柴火,火光下的脸给人一种诡异的莫测之感,他平淡道:“说来也怪了,这人我再也没见过。”
不见了?
月华眼神闪了闪,陷入沉思,只听吴三省又问:“你就不想知道那个老头给你批了什么?”
解雨臣无所谓道:“不想,我不信这个。”
月华回神摇了摇手上抱着的胳膊,声音甜腻腻的:“花儿,我想知道,你快让三爷说吧。”
吴三省拨弄柴火的手顿了顿,心中默念了遍清心咒才看向解雨臣,一个眼角缝都不带看月华的。
“我就这么一说,你权当过过耳朵,他说,你是贵人。”
解雨臣半信半疑:“贵人?他说我会遇到贵人?”
“不是,是你自己是贵人,你是来来往往这么多人的贵人,只是不贵自己。”
说这话的时候吴三省格外认真,似乎话里有话。
解雨臣怔愣片刻,突然觉得心有些冷,他是贵人。
哈。
贵谁?
吴邪吗?
打从一开始他就信了陈文锦的话,只是不愿意接受,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此时的解连环,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心,也不会直愣愣跑到解连环面前去歇斯底里。
本以为听了陈文锦的话,猜到了那么多以后已经可以谈笑与之,可是当他亲耳听到他小叔这些话,听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暗示他帮吴邪仍免不了伤怀。
他找了他那么多年,结果呢?他放着解家不管,放着深陷危难的亲侄子不管,倒是和吴邪叔侄情深,就因为他比吴邪更懂得保护自己?这算个什么理由?
他有哪一点不如吴邪?
为什么是他,凭什么是他!
胳膊上的手突然紧了紧,他微微偏头,迎接他的是一张明媚的笑脸,就像一束光突然照进来,一直暖到心上。
解雨臣轻轻一笑,转头对着吴三省一字一句道:“算命的算错了,我不是谁的贵人,解家男人死得那么蹊跷,接二连三就像受到诅咒一样,我当家的时候才八岁,我贵不了谁,也没人贵我。”
听了这话吴三省嘴唇微微动了动,逃避似的扭开头,仿佛有些不敢看解雨臣的眼睛。
解雨臣没把算命的话看在眼里,月华却上了心,他赌气似的捧着解雨臣的脸,亲昵道:“花儿,我贵你好不好?”
“你还真信。”解雨臣无所谓的耸肩,见月华认认真真望着他不撒手,扳下脸上的手主动握在手心,含笑答了声好。
空气中充满了恋爱的酸臭味,害得吴三省又念了几遍清心咒。
一时间场面变得安静起来,过了半晌,吴三省竟和月华说起了话:“聊了这么久还没聊你呢,他能带你来探险想必你也有些本事,介意说来听听?”
早前离开的拖把端了几杯茶过来,讨好道:“夜里凉,几位爷喝杯茶暖暖身子,月医生说说呗,我也想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