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虫子走了半个小时还没看到那两人,月华猜测他们估计是迷了路,心下也有些忐忑起来。
以花孔雀的身手,这种程度的风沙应该无碍的吧?
又走了十多分钟,两人终于看到前方躺着的两个人。
月华走过去检查一番,发现他只是脱水引起的低烧,微微松了口气,拿出水壶洒了些水在解雨臣脸上,把人背回了营地。
阿宁见他们回来,双手环胸,笑道,“你们的人找到了该找我的人了吧。”
寻了四五个小时,以月华和哑巴的体力都有些吃不消了,两人不再出去,哑巴不说话,月华翻着白眼开口让阿宁统计人数。
得知还剩四个人月华也就没再管了,他又不是保姆,差不多得了,剩下的当然是这群雇佣兵自己解决咯。
休息了会儿,月华察觉花孔雀似乎要醒了,微笑着倒了些水在手上,笑眯眯滴到他脸上,念念有词,“这养花呢,就是要多浇水,特别是沙漠里的花,尤其要注意,这一不小心呐就嗮成干花了。”
“你有完没完,脏手拿开。”
月华故作惊恐,指着解雨臣哆嗦道,“建,建国以后不许成精,何方妖孽,还不报,报上名来。”
“无聊。”
解雨臣表示不想看傻子,闭着眼扯了扯脖子上的挡风面罩,因为发烧很快又睡了过去。
月华抿唇笑了笑,取出条薄纱盖到他身上,心道果然是朵娇花。
入夜,睡了大半个下午的解雨臣精神了些,咳嗽着苏醒过来,见黑眼镜还在他旁边照顾,心里的郁气稍稍消散,虚弱道,“是你救的我?”
月华听见花孔雀咳嗽,伸出手背贴向他额头,“醒了?你也不看看除了我谁管你死活,烧已经退了,喝点水吧。”
解雨臣瞥了眼面前的水壶没有接,黑眼镜救了他,这份情他认,这个朋友他也愿交,人人都有秘密,黑眼镜另立名号混江湖不关他的事,他不愿说便罢了,可有一件事他得先问清楚。
想罢解雨臣微微坐直身体,眼神格外认真:“要去塔木陀,瓷片是不可缺少的地图,看得出来你们很重视,按理说不应该带陌生人,可你却任我拿走瓷片,你不只是失手,你根本就没动手。”
“so?”
解雨臣肯定道,“你是故意引我入伙。”
月华摊手:“这不是很明显吗?你现在才猜到啊。”
“你。”
解雨臣一时语塞,头一回见到被人拆穿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我要知道理由,旁的事情你如何搪塞我都不在乎,可这件事不一样,你必须告诉我,是谁让你引我来的。”
生病还闹腾,张牙舞爪的模样像极了一只猫,月华好容易忍住没有笑出声,故作沉吟,装出一副正经样:“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废话,当然是真话。”
他吞吞吐吐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喝口水,把药吃了。”
解雨臣没说话,只是沉默的盯着月华。
他声势又弱了弱,“要我说也可以,你先答应我听完别置气。”
“你怎么这么婆妈,我不生气,快说。”
“那我可说了啊,整个营地我就认识一个哑巴张,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趣得很,这不正好碰上你买瓷片,想着带上你路上也不至于无聊。”
就这?
你吞吞吐吐犹犹豫豫半天就因为这?
解雨臣确认道,“真话?”
月华点头:“你要是不信我可以发誓,绝对是真话。”
“最好是巧合。”虚弱的解雨臣强撑着放狠话,“你要是敢骗我就死定了。”
居然是这样的理由,亏他还以为是他小叔安排的。
他从不认为解连环真的死了,尸体都没有找到怎么能算死,更何况解家人最擅长的就是给自己留后路,他不信解连环会死得这么轻巧!
“回神啦。”月华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啊,你该不会在想怎么报复我吧?
我虽然坑了你进来好歹也护着你性命呢,小花爷可不能这么无情。”
解雨臣白了他一眼,“你很吵,这么黑你还带墨镜,看得清楚吗?”
月华凑近了他,指着自己的眼镜,阴森森,慢悠悠道,“越黑我看得越清楚,告诉你一个秘密,我能看到你们看不到的东西。”
“停,你还是闭嘴吧。”解雨臣不想理他了,拿过水壶灌了几口。
“你喝慢点,又没人抢你的,睡了这么久饿了吧,青椒肉丝炒饭吃不吃?”
解雨臣瞥了眼他递来的盒子,上面居然还画了个墨镜作log,他略微无语,“自带炒饭下斗,你过得还挺精致啊。”
“唉,花儿爷有所不知,我这不是给自己吃的,而是拿来卖的。”
这当然是假话,这东西是原主带着自己吃的,为了安全,他不会吃别人的食物,月华睁着眼睛继续瞎编,
“你想想,在这样的艰苦条件下,有一盒青椒肉丝炒饭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怎么样,来一盒?”
土豪花轻描淡写:“你很缺钱?”
“缺啊。”月华恬不知耻卖惨推销,“老板看两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