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柔弱弱的站着,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一眨不眨的看着月华,微微泛水,直把人看得心都要化了。
他下意识皱眉,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少女走上前来,眼眶含泪,将方才月华让掌柜转交的银子放到桌上,柔柔道,
“白吟霜见过公子,掌柜的已经和吟霜说过了,吟霜在此谢过您的好意,只是吟霜自幼走江湖卖艺,除了唱曲儿实在不知该如何谋生。
您是高高在上的少爷,咱们这些人对您来说就如地上的泥一般不值一提,还请您高抬贵手,给我们父女一条活路。
吟霜,吟霜给您磕头了!”
她说做就做,双膝一弯就给月华跪下,眼里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月华叫她哭得心软了,不自在的看向皓祥想问问他的意见,恰好看见他眼里一闪而逝的惊艳怜惜。
他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难看,看向白吟霜的目光也有些不对了,冷淡道,
“白姑娘,银子我也给了,你不肯做正经生意也罢,这里是酒楼,不是勾栏胡同,姑娘要唱曲儿也得找对了地方,本公子来酒楼是吃饭,不是听这些淫.词浪曲来的。”
白吟霜面色一白,身子颤了几颤,她旁边的老叟脖子一扬,抑扬顿挫道,“我父女虽是走江湖卖唱的,那也是正经人家,不像有些人瞧着光鲜亮丽,不想内里却尽是龌蹉思想,吟霜,我们走,好过在这里受人家侮辱。”
月华两眼一翻,有些无语,哪个正经人家的女子会唱勾栏院才会唱的曲子,是没曲儿可唱了还是就学了这些个下九流的东西?
只是两个走江湖的普通百姓,见老叟颇有几分气性拉着那姑娘要走,他也懒得同他们言语计较。
老叟要走,那女子却不肯就这样离开,低声和老叟说着什么。
“慢着。”
父女俩拉扯间一位华服少年走了进来,少年长相俊美,一脸的正气凛然。
无巧不成书,这华服少年名叫皓桢,正是皓祥的嫡兄,他一向觉得自己哪方面都比皓祥强,又是嫡子,没想到今日万岁爷却点了皓祥做侍卫。
府里的下人往常都是谈论他,今日却开始说起皓祥如何出色,于是带着小厮溜出家来,从听到白吟霜的歌声开始他就深深被吸引住了。
见了真人更是惊为天人,啊,这就是他一直苦苦追寻的仙子。
方才他听见掌柜的要赶她走,担心她走了以后自己再也找不着她了,便出面找掌柜的说项。
谁知掌柜的不为所动,哪怕他暗示自己是王公贵族也无济于事,便悄悄跟在几人后面。
听见屋内的人把他的仙子比作勾栏里的歌妓时他再也忍耐不在,用力挣脱劝着他的小厮,才有了此刻的破门而入。
进门的第一眼他就看见了皓祥,当下松了口气,是皓祥就好办了,他还以为里头是哪家不得了的,原来是他,想必是用了硕王府的名头逼迫掌柜的。
至于旁边的青年男子,一副病秧秧的模样,他并不认识,精致的脸庞惹得他多看了两眼,很快便挪开了,满心都在仙子身上。
他满眼心疼的拉起白吟霜护在身后,眼睛里的情意绵绵瞎子也能看出来,随后大义凛然的看向皓祥,兄长的派头拿得十足,
“早便让你不要同多隆走得太近,竟学得和他一样仗势欺人,今时不同往日,现下你更该修束己身,好好办差,而不是来酒楼欺辱一个卖唱的姑娘。”
啊哈?
月华看了眼皓桢,又回头看了眼皓祥,只觉得莫名其妙,打断道,
“阁下弄错了吧,且不说这本不算欺辱,人是我让赶的,同他有何干系?”
皓桢一脸的睿智,自信满满道,“若非借了和硕亲王府的名头,掌柜的又岂会听你的话。”
他说完又转身取出十两银子递给白吟霜,温柔道,“姑娘,我那弟弟自小就是个不成才的,又交了些不三不四的朋友,今日唐突了姑娘,我替他向姑娘道歉了,这锭银子算是赔礼。”
白吟霜蓦的一惊,慌忙抬头,和皓桢四目相接,“这,我不能收,想必那位公子也不是有心的,您已经道过歉了,这银子我不能收。”
“姑娘真是太善良了,皓桢佩服万分,是皓桢说错话了,方才姑娘的天籁之音在下也听到了。
有生之年能听到这样美妙的曲子实在是一大幸事,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才能表达我的喜爱,只能以此聊表心迹,希望姑娘不要认为这是亵渎。”
白吟霜定定看着皓桢,眼里有了解,有感激,有沧桑,也有无奈和温柔,她垂下头,低低道,
“吟霜自幼和父亲卖曲为生,如今得遇知音,不胜感激,吟霜在此多谢公子。”
皓桢温柔一笑,“既是知音,叫公子未免生疏了,还是叫我皓桢吧。”
“皓桢。”白吟霜蜷着舌头低低念了一遍,短短的两个字让她说得百转千回,只听他柔柔道,“皓桢也不要姑娘姑娘的叫了,便唤我吟霜吧。”
两人旁若无人的深情对望,似乎眼里只有彼此。
月华眼里嘲讽之色越来越浓,他用折扇用力敲了敲桌面,挑眉道,“两位这是当我们都不存在?”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