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的日子总是过得特别快。
这天晚上,明楼接到南田洋子的电话,抗日分子进入领事馆行凶,要他带76号的人去日本领事馆。
回去的路上明诚递给他一块破碎的手表,那块手表是明台的,明诚趁着南田不注意偷偷捡了起来。
明楼声色俱厉,带着三分嘲讽,“留下证据的不是他,而是你。”
不理会阿诚的疑惑,明楼静静看着手中的表,他认得这块表,这是毒蜂的表,恍惚间他又想起了王天风的话,“我们死得你兄弟就死不得吗”。
他兄弟当然死得,但绝不能死在他前头,更不能是为他而死,毕竟,他才是大哥,王天风舍得徒弟不代表他舍得弟弟。
收回思绪,明楼分析道,“这块表应该是明台和日本武官打斗时留下的,那么多人都没发现偏偏就让你看到了,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是南田故意放在那儿。
我跟她谈话时的角度,她刚好能从一面镜子里看到谁去捡这块表……”
听着明楼的分析,明诚心中无比慌乱,他没想到他居然会犯这样的错误,致命的错误。
“是我犯的错,我拿命去扳回来。”
明楼摩挲着手表,点点滴滴的信息一一掠过脑海,不多时已然有了计划。
南田一直警惕着他,事到如今,他需要布一个更大的局,一次解决所以问题。
另一边明台做完任务出来就见月华在领事馆外面等他,便没有回家而是和月华一道回了月公馆。
半夜时分,阿七形色匆匆敲响了主卧房门,三长两短,这是有急事,月华扯了毯子把明台盖住,起身去了书房。
“老板,南田洋子吩咐特高课的人在明公馆周围布控。”
“备车,去明公馆,你留下来别让明台到处跑,他问起你就说阿九那边出了点状况。”
月华快速吩咐完阿七便急匆匆赶去了明公馆,彼时明诚刚忽悠住南田洋子,争取了一周的时间:。
刚挂完电话没多久,书房门就被敲响,明诚深呼吸两口平缓心绪,这才打开门,见是月华在门外不免有些吃惊。
“你怎么进来的?”
月华得意的亮出一串钥匙,错身进了书房坐下,十指交叉放于膝上,意有所指道,
“外面好像多了几条狗。”
“狗?”明楼故作惊讶,抬头问阿诚,“我们家附近有养狗的吗?”
月华眼角微微抽动,他是不是该夸这两人演技好?也没有当场拆穿,微笑道,
“明大哥可否让我和舍弟聊两句。”
“当然,你们慢聊,我就先回房休息了。”明楼淡淡一笑,起身出了书房。
月华目不转睛盯着明诚,无声轻叹,原主对幼弟的爱护之心或多或少影响了他,阿诚是个很好的人,捡这么个弟弟,不算吃亏。
“哥,干嘛突然这么严肃。”明诚被他看得有些心虚。
月华微笑道,“阿诚没什么要告诉的?”
“我,我能有什么,我还想问你怎么大半夜的跑过来了,幸好大姐把大门钥匙给你了。”明诚心里一突,飞快转移话题。
月华微笑道,“你能缄口不言,说实话我很欣慰,一个特工,要想活得长,就谁也别信,就算是亲密无间的伙伴,也许有一天也会因为上级的任务选择毫不犹豫的出卖你。”
“哥……”
“嘘。”月华以指封口,走过去给了他一个拥抱,“我是你的家人,从情理上我应该要支持你,但我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否则我真的有可能把你强行带走。
南田的事我来解决,你们就不要管了,不管她知道了什么都将会成为秘密。”
翌日。
一封从前线传来的军方密报将南田洋子秘密调离上海,因为是军部密文,南田并未起疑,对外也只说自己要出去两天。
直到第三日,到了预订时间南田迟迟未回,特高课的人这才急急忙忙报告给日方高官藤田芳政,派人搜查南田办公室,居所,均未找到任何可疑之物。
特高课全力搜查,也只查到南田独自去了香港,之后的踪迹一概不知,南田洋子这个人就此杳无踪迹。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猜测甚嚣尘上,素来趾高气扬的特高课沦为笑柄。
明楼趁此混乱之际派人去特高课监管的医院处理掉了一个共方转变者。
两件事在整个上海滩闹得沸沸扬扬,再次打击了日方情报组织的士气。
经此一役,明楼对月华的身份越发感兴趣,几次旁敲侧击都被不温不火的挡了回去,来回打了几次太极便也没再深究。
或者说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试探月华了,因为他最不想间的人很快就要来到上海。
明楼的身份很多,重庆安在新政府的钉子也只是其中一个身份,他真正的身份是延安那边在上海情报站的总负责人眼镜蛇。
昨日重庆传来密报,王天风的死间计划得到了第三战区长官的同意,一旦计划启动,明台小组和王天风都会牺牲,而他则会消除所有隐患,得到新政府和日方的信任。
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他也不能把希望全然放在一个身份不明的人